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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也没人上菜,每个人面前摆着一壶茶水,喝的肺叶子都泡起来了,也没见皇上出来。
有人不免嘀咕:“皇上这是怎么了?”
又等一会儿,刘福成出来,高声道:“皇上身体不适正在用药,请诸位大人再稍坐片刻。”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这些大臣从一大早就进宫来给太后拜寿,折腾到现在早就饥肠辘辘,可皇上不出来,也没饭可吃,更没人敢走出大殿,都在这儿干坐着。没人大声喧闹,但私底下咬耳朵的却不少。
“张年兄,皇上这是什么病?”
“不知道啊,看戏那会儿瞧着还挺好的。”
“李年兄,皇上不会出什么事了?”
“切莫多言,切莫多言。”
“陈年兄……”
你丫个呸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到了后来惠郡王都有点坐不住了,他虽没向别人一样频频看着殿门,但从他抓进衣襟的手,依稀感觉到此时他是很紧张的。
傅遥心中微微一动,他这样不问世事,如过隐居生活的人,究竟在在紧张什么?
紧张的不是一个,有的大臣坐不住了,站起来要出殿门,被守门的侍卫拦住,说是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入大殿。
这些人当了这么多年官,还从没遇上这种情况,别的还能忍,喝了这么多水,总要放出点来的,拦着连厕所都去不了,简直是憋煞人也。
看着那些左立不安的人,傅遥很是好笑,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一口水没喝,渴是渴点,却不用这么纠结了。
诚亲王是最难受的一个,他长得又胖,脾气又急,憋的实在难受,不停地抱着肚子大喘气。傅遥给他出个主意,“王爷,你跳一跳,跳一跳就不难受了。”
诚亲王也实诚,当真跳了几下,这一跳裤子底下都见湿了。一泡尿撒了半截又缩回去,憋的脸都红了。满殿的大臣想笑又不敢笑,也如他一般憋成了大红脸。
就在众人憋的夹紧双腿,饿得前心贴后心,恨不能咬桌子的时候,忽然有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刘福成和一个小太监扶着皇上出来,赟启看着精神还好,只是微微咳嗽几声,显示着他确实病了。
殿中众臣慌忙跪下,“吾皇万岁万岁。”
赟启摆摆手,“诸位爱卿一定是饿了,这就上菜吧。”
随着他的声音,两队宫女翩翩而入,捧着精美的器具进来,把一盘盘饭菜呈上了桌。
在宫里吃的饭菜很少有热的时候,从御膳房端出来要走很远路,再热腾腾的也已经凉了一半,再加上一大堆繁琐的宫廷礼仪,等吃到嘴里早就凉了大半了。
一桌子山珍海味,都是大宴的格调,对于一群饿上一天的人,居然还能顾全礼仪吃一口菜谢一次恩,喝一口酒谢一恩。他们头磕了不少,饭却吃的不多。
而这就显出躲在柱子后面的好处了,躲在柱子后面就算偷着吃也没人看得见,别人叩头她吃,别人再叩头她还吃,最后一桌子菜倒下去了七七八八,有大半都下了她的肚子。旁边跟他同桌的也是个三品,看她这么不顾礼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有心想跟她一样,又没那胆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本属于自己的那一半也给吞了。
一顿饭吃了个心满意足,傅遥打了个饱嗝,对那瘦高兄道:“年兄,请啊。”
那兄台苦苦一笑,他本以为守着皇上身边的红人还能拉拉关系,看来关系没拉成,还得饿个肚子。
傅遥转头看见惠郡王筷子都没动,不由笑道:“王爷怎么一点不吃?”
惠郡王表情淡淡,“本王没胃口,倒是你怎么还能有这么好的心情?”
她轻轻一笑,“那我该在如何?哭鼻子吗?王爷您怎么就觉得我会心情不好了?”
惠郡王低哼一声,没再说话,今天的他总感觉怪怪的,似是浑身不适,一顿饭也吃得这么没滋没味的。
她心中一动,他会这样,难道已经知道今天要出事吗?具体那些人是怎么安排的,她并不知情,唯一知道的是子时之前会动手,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她登场了?
在席间赟启一直谈笑风生,只讲天下美景,风花雪月,对于江山社稷的国事却一句都没提。殿中舞娘们翩翩起舞,迤俪的歌声和舞姿让许多大臣得意忘形。
赟启只是含笑着看着,脸上淡淡的,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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