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竟是来告御状的。”
陈嬷嬷冷眼旁观,频频摇头。
在宫内久了,见识得多,人就变得心冷。
后宫含冤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何况是普通百姓?
人命如草芥,还是要认命。
没成想,瘦弱的妇人有如此勇气来告御状,陈嬷嬷多少有些佩服。
“按照大秦律法,冲撞皇后的凤驾杖则五十。”
规矩不可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否则,百姓们有样学样都跑来告御状,还要京兆尹衙门作甚?
“行刑。”
陈嬷嬷见皇后娘娘不反对,吩咐侍卫道。
妇人趴在地上,一旁的小娃面色隐忍,咬牙看着这一幕。
一板子,两板子……
一直打了二十个板子,年轻妇人一声不吭。
“求求你们,剩下的草民愿意代替娘亲,求求你们放过我娘吧!”
小娃终于流下眼泪,趴在他娘身上。
秦晴拉开车窗,望着这一幕有些出神。
“打!”
陈嬷嬷见秦晴没有发话,大手一挥。
侍卫又打了五下,母子俩的屁股都已经见红了。
再打下去,二人都会没命。
“住手吧。”
冲撞的教训已经给了,接下来秦晴想要听一听母子俩的冤屈。
“此地距离五城兵马司不远,不如把人抬过去。”
秦晴告知凝冬,转移方向。
一刻钟后,秦晴坐在主位,陈嬷嬷在一旁端茶送水。
“民妇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
妇人钱氏跪倒在地,因为被打了板子,上半身是匍匐在地的姿势。
她为了告御状,不得已以性命作为赌注。
皇后娘娘放她一马,代表钱氏赌赢了。
“你带着儿子告御状,本就在考验本宫的心软程度。”
秦晴戳穿了钱氏的小心思,她神色淡淡的。
“其实走投无路之时有些小聪明不是坏事,但把命运交由别人的手中,还是太过冒险。”
秦晴抿了一口茶水,问道,“你有什么冤屈?”
京兆尹衙门的人是陆景之的心腹,刚刚走马上任。
妇人不去京兆尹衙门告状,选择冒险来告御状,只能说明对方来头很大。
“皇后娘娘,民妇有罪。”
钱氏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极为虚弱。
“民妇家在京城下面的兴隆县,夫君姓梅,家里做布匹的生意。”
梅家在兴隆有几个布庄,一直与京城里的赵家合作。
“就在昨日,赵家抢夺梅家的产业,民妇的夫君不从,运送布料的途中,被一伙山贼杀死。”
京城的地界太平,哪里来的山贼?
得到衙门通知,钱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夫君梅大郎中了十几刀,差点身首异处。
“有知情人告知民妇是赵家人想要抢夺生意,因而找人假扮山匪杀死了民妇夫君!”
兴隆县令根本不敢接手官司,劝说钱氏认命,只因赵家是皇后娘娘的姻亲!
别说是县里,就是告到京兆尹衙门,也不见得会被受理。
再者说赵家做的手脚干净,到时候推到山匪身上,别人挑不出错。
“赵家?”
秦晴与史明月对视,难掩震惊之色。
她刚坐上皇后之位,就有渣滓借她的名义作威作福了?
离了个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