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赫说:“是的,师父没让我交学费已经满足了,怎么还敢要求他开薪水?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苏影洛冷冷的说:“什么忘恩负义,他让你帮忙做事,怎能不付工资?”
张敏赫忙说:“师父让我帮忙做事,那是看得起我。”
苏影洛开设的是商业型跆拳道馆,和韩国传统型跆拳道馆差别甚大,最主要的一点是贯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思想,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张敏赫被赵成浩把持的竹风馆放逐后,成了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后来经历一番风波,终于投至廖学兵门下。
这种带有封建社会遗留的家族制道馆传统自然不被苏影洛所理解。
她只道张敏赫脑筋转不弯,说:“这样吧,我给你六十万年薪,以后长期在中昊馆上班,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长约,干满三年奖一辆奔驰,干满五年奖一套公寓。”
心想这么优厚的条件,就算奥运冠军也要抢着来当教练了。
张敏赫缓慢而坚决的摇头:“苏总,多谢您的好意,但我还得跟着师父学习更多的知识。”
苏影洛见张敏赫真是死心眼,叹息一声,说:“我的道馆一大半学员都是冲着你来的,你一旦走了,中昊馆还开得成吗?”
“不瞒苏总说,我有两个师弟,跆拳道功夫非常精深,他们近日就会来到中海,我想让他们顶替我的职务。”
“你的师弟?有你这么好的能耐吗?”苏影洛半信半疑。
“和我没多大区别,一位师弟前几年曾获得‘四星杯跆拳道对抗赛’亚军,另一位曾在亚运会打进十六强,都不差了。”
苏影洛这才回嗔作喜,笑眯眯的说:“那你赶快把你师弟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马上联系他们。”
张敏赫犹豫着说:“我师弟对汉语不太精通,也许苏总需要配置一位韩语翻译。”
这几年韩流汹涌,外语学院学习韩语的人才很多,薪水远比其他小语种人才要低,苏影洛并不在乎,只当多请了几个打杂的。何况新来的教练不说汉语只说韩语,只怕更让那帮跆拳道学员认可了,中昊馆彻底坐实一流道馆的名头。
“好好,只要能来,一切都没问题。你们在韩国多少薪水,我一律给他们多加百分之三十。”
张敏赫却是老是过头了,说:“我们原来没什么薪水,都是师父每个月给些零花钱,参加比赛时再按照贡献给些奖金。一个月只不过两三百万韩元。”
按照如今韩元兑华元的比率为1:187,两三百万韩元不过是一两万块华元,韩国物价高,韩元购买力偏低,实际远远不能相提并论。
苏影洛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说:“好,那我给他们月薪三万。至于其他福利,等人来再慢慢商量。”
张敏赫知道两名师弟被赵成浩赶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能有人收留就不错了,闻言大喜,笑道:“谢谢苏总。”
“说到底,我才应该谢谢你呢。”
……
清晨的和风令张敏赫感到舒心的同时,也让乾光道场的少主李丹岳越发神清气爽。
在木槿街卡伦蒂亚小区别墅的静室里,小铜炉里的檀香散发出清新沁肺的气味。
李丹岳沐浴更衣完毕,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前一张矮脚桌摆放着切成片的血参。每片均有一元硬币大小,通体晶莹透亮,在灯光下显出一圈血色的红晕。
已经连续服食了好几天血参,他的身体状态在逐步回升,就像干涸的池塘连遇几天降水,充满裂痕的泥土得到滋润,万物都在复苏。
神采奕奕的李丹岳在心里默运一圈乾光心法,待调息结束,状态达到最佳,取过一片血参放进嘴里,压在舌下。
一股甜丝丝的津液自然而然生出,嘴里所含住的血参渐渐浸出药效。李丹岳不敢怠慢,通过乾光心法的吐纳呼吸,把药力带入经脉之内。
即使在别的事情上面他偶尔会疯狂而扭曲,但在治疗走火入魔这事,他小心谨慎绝对比所有人都细腻。
药力激活了体内的气感,在李丹岳意念的牵引下在奇经八脉中流传,一路畅通无阻。
如同伤口复原一样,细胞在分裂增长,而他受损的经脉也在修复,渐渐变得和从前一样。
按照心法运行气感六十四周天,李丹岳把含在口腔中的血参咽进肚里,一拍膝盖,慢慢站起身。
精气神犹若实质般在体内涌动,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单手握拳,关节咔咔作响。
走出门外来到阳台,阳光正是明媚,李丹岳不禁叹了一口气:“世界真是美妙。”
许博跟在后面,微笑道:“是,世界因岳少而更精彩。”他知道岳少近期心情不错,今天更是莫名其妙的情绪很高,忍不住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