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嗤啦声响,钢刀穿透昌平伯双肩衣襟,裹挟而来的雄浑大力将他整个人带得飞了起来,咻的一声,两口钢刀钉在了高高的门墙上。
昌平伯整个人如挂腊肠一般被挂了起来。
潘平惊呼一声,也想逃跑。
王动一眼看了过去。
这一眼如剑如雷,就像是隐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压力,瞬间剥干了潘平浑身的力气,他双脚一软,已瘫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一步踏出,王动已站在了昌平伯面前,看着他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逆贼,休要张狂,本人乃是朝廷钦封的伯爵,你动我一根汗毛,便要上九品通缉令,届时死无葬身之地。”昌平伯咬牙喝道。
王动一掌抽出。
啪!!
昌平伯本已被离地高挂,但王动这一掌裹劲挟气,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耳光响亮,崩飞了满嘴牙齿。
昌平伯一生之中享尽尊荣富贵,何曾遭受过如此欺凌,顿时痛得惨嚎起来。
王动袖袍一吐,一个瓷瓶托在掌心,倒出两粒红色药丸,屈指连弹,咻咻两声,两粒药丸如箭射出,分别进入了昌平伯以及潘平的口中。
昌平伯大惊:“你给本伯吃了什么?”他想吐出来,但那药丸入口即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吞入了腹中。
“当然是好东西,此药名为‘情丝缠’,所谓情丝缠不尽,断肠又销魂!此药以七十二种奇花,三十六种异草,再辅以十数种毒虫制成,每隔两三月便要服一次解药,若无解药压制,一旦发作起来,你便会知道什么叫做肝肠寸断。”
王动淡淡道:“你若不想尝试这种滋味,最好就要听话!当然,以你的地位,尽可找些所谓神医圣手来解毒,但我却不得不先提醒你一句,我这药丸中,上百种以上的材料,奇花,异草,毒虫,哪怕搞错了一种,乃至一丝的分量,也是会要人老命的。”
说罢,他又是一指点出:“还是让你先尝尝毒发的滋味再说,以免自误。”
只隔了一个呼吸,昌平伯凄厉无比的哀嚎声音在堂院内响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王动已离去,昌平伯府又恢复了平静。
但这平静之中却蕴含着郁郁风雷,致使府内每一位下人都是噤若寒蝉,无人不是心惊胆战,只在片刻之前,已有十数人被昌平伯打杀。
府堂之内,一位医师正为昌平伯脸上敷药,许是动作大了些,昌平伯嘴角一抽,一脚踹在了那医师身上。
“滚,全都滚!”
昌平伯勃然大怒,在他怒喝声中,一众下人骇然退下,唯有潘平留在堂内。
啪!
昌平伯陡地站了起来,面上怒火熊熊燃烧,气得浑身打颤:“悖逆不道,简直是悖逆不道!这些武林中人,一个个个都是乱臣贼子,全都该杀,全都该死!本伯何等尊荣,绝不会向那逆贼低头俯首。”
“爹,但咱们都吞了那贼子的毒药,若不低头,难道跟他拼个同归于尽吗?”潘平缩着脑袋,小声说道。
“不!我们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与那小贼相比,我们是玉,他就是一滩烂泥!哪怕就是被烂泥沾上了,弄脏了丝毫,那也是我们的损失,更别说同归于尽了。”
潘平低声道:“但就凭府中这些废物,刚才你也看见了,根本不是那逆贼的对手。”
“这群废物不行,自然有人做得到。”昌平伯冷厉道:“当年我在帝京时,与军中一员武将有些交情,那名武将叫做吴猛,勇力过人,刀法精绝,戍边八十万禁军中也是少有对手!沙场战阵之中,曾以一人之力连斩南荒三位蛮族大将,只因性情暴虐,又贪花好色,凌辱残杀了军中一员女将,险被军法所斩,不过董帅念其过往功劳,饶了他性命,但也被赶出了军中。”
“爹,为何以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哼!这吴猛性好渔色,被赶出军中后,从此浪荡天下,每到一地,必大肆劫掠美人享乐,迟早惹出大祸,我当然要跟他划清界限。”昌平伯冷哼道。
潘平犯愁道:“如此一来,咱们现在往哪里去寻这姓吴的?”
昌平伯冷笑道:“也是天意要教那逆贼王动灭亡,吴猛如今恰好就在南阳郡内,我立即修书一封,令人赶赴南阳郡,请得吴猛出手擒拿王动,迫使那逆贼交出解药来。”
“太好了,爹,你赶快写信吧。”潘平大喜道。
……
南阳郡,萧府之内,充斥着一片惨厉萧杀的气氛。
一位富态雍容的中年妇人立在床前,看着床上满脸死灰的萧玄风,哭哭啼啼,泣泪不止:“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我的孩儿究竟怎么样了?那天杀的贼子,竟如此重伤我的孩子,我要诛了他九族,让他生不如死。”
另一边站着一位面容威严的紫袍中年,眉头紧紧皱着,神色烦躁中又透着冷厉。
他看向一位相貌古拙的灰衣老者道:“秋神医,我儿境况如何?”
秋神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已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要想重续周身已断的筋骨经脉,则非得我师‘圣手仙医’亲自出手不可,萧家主,请恕老朽无能为力了。”
这紫袍中年正是萧玄风的父亲,萧家当代的家主萧致远,为了救治萧玄风,他暂且压下了雷霆之怒,不远万里前往圣手谷,请来秋神医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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