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就是“平静”吧。
手里提着唯一的行李箱,司命确认了灯塔所在的地方。
只是不曾想过竟然冷清到连个人影都没有,也缺少必要的清扫打理,几乎就是光秃秃的荒山上矗立着一座破旧凋零的建筑。
没关系,破破烂烂的自己也是一样的,没有多大区别。
风忽然变得有些冷了,对于这个季节而言有点异常。
司命伸出手,稍稍拂了下被吹乱了的前发,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还是不想在邋邋遢遢的模样下结束。
“呼……呼……”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想起了急促的喘息声。
不算沉重的行李箱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回头的话,脸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所以在强行忍耐着。
想要忍住。
可泪水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不停流淌。
“你忘了东西。”
皇太一举起手中紧握着的长剑,他一路追着火车跑来,并不劳累,但心却已经疲惫得近乎濒死。
“那种东西……那种……还有什么意义呢……”
司命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崩溃了,什么静静地消失,什么寻找死地,现在全都没有任何意义。
只想在皇太一的怀抱当中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
“对不起……我要是早点意识到的话……”
皇太一主动抱住了司命,像对待一件精巧的玻璃雕塑一般,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现在后悔大概也来不及了吧,不,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后悔的。
因为现在正在做想要做的事情——两个人一起迎接那个时刻。
已经快到傍晚,海与天空的交界处已经被霞光染红。
时而传来的海鸥叫声,仿佛在提醒皇太一这个世界并不是安静无声的。
“呐……先辈?”
司命很早之前就停止了哭泣,现在正静静依偎在皇太一的身旁。
“嗯?”
“先辈有真正喜欢过我吗?”
即使是这样的问题也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口了,也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涩。
是啊,到底有没有呢?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皇太一许久,但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对不起,我考虑过很久,也不大懂得该怎么组织词语,我确信我是喜欢你的,不过……是和之前的影子相互重合的你……”
答案,就是这样。
皇太一说得很慢,不想引起任何误会,也不想表达出任何的差错。
也许是个很残酷的答案。
“呼……先辈,真正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个笨蛋,没救的那种。”
“啊?”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而且连思考的过程都不需要。
“虽然会让人每天生气,但是那个人终究还是会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事情,有时候会善良到不可救药,总之除了笨蛋或者智障以外的词都不太合适……可是……她有时候就像一直在寻找什么缺少的东西……这是我的直觉……”
过去的记忆以混乱的顺序在皇太一的大脑放映厅中流过。
有些是痛苦的,有些则会让人会心一笑。
“就和……先辈是一样的……”
“没错,也许真的不是恋爱,而是彼此的心中都有空虚,都想要去寻求填补的方法,所以才自然而然地越来越近,结果就被吸引了吧,人类也是一种愚蠢的生物啊,我也不例外。“
明明是在抱怨,皇太一的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微笑。
“噗……”
就连一直乖乖听着的司命也突然笑了。
“是吧?那种家伙……啊……”
皇太一刚刚想要比划一个手势,脸颊却印上了温暖的唇印。
这令他不知所措。
从遥远海面吹来的风不知经过了几千几万公里的旅行,将乖乖伏在地面的青草注入了生命的力量。
尚且残留着温度的长椅之上,只剩下表情愕然的皇太一一个人。
风似乎吹散了一声道别,但那更可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觉。
“我……为什么在这儿?”
皇太一猛地站起身,在异空间当中战斗的情景似乎还在眼前,还记得司命找到了面包车,嘲讽一通之后全力逃跑,还撞到了梅菲斯特。
有些东西,永远地消失了就不会归来。
“出来时候的坐标搞错了,我们回去吧。”
熟悉的身影叼着棒棒糖,背着手站在长椅后。
“你……哭了?”
皇太一在司命的眼眶发现了泪水的痕迹。
“风太大,吹得眼睛难受,快走啦,小梅还在等着。
司命一如既往地伸出了手。
“嗯,你要好好说明一下,接下来就是决战了啊。”
皇太一和司命手牵着手离开了灯塔。
似乎……比平时更加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