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行之一个踉跄,差点磕倒。
太阳还未落山,二人也并未多少可以收拾的便早早的下了山。师徒俩在山中崎岖之间行走多年,区区平路于二人而言真算不得太难之事,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约莫行进了五十余里。
“师父,咱这是干啥去啊。”守财一路上看胡行之言语不多便也未多嘴,可马上日落西山,还未有丝毫停歇之意,难不成真的要去浪迹天涯了吗。
“噢,快了,快了,莫急,莫急。”胡行之有些心不在焉,也并未做多解释。
守财一看,得了,继续跟着走吧。
有约莫行了一个时辰,胡行之停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的山,“小子,到了山顶就有好吃的了!”
胡行之撂下了一句话便蹭蹭两步上了山。
守财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山,叹了口气,“还好和平山差不多高,终于可以歇歇了。”
守财一路随着胡行之向山顶进发,饶是经常登山的他也有些吃不消,山间雾气迷蒙,万壑纵横,山如全卵,怪石堆垒,一步未踏实便容易踩落脚下的一块怪石,遍布全山的石林奇形怪状,孔窍幽邃,时不时还会看见石头上刻着一行行字,守财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紧,便向前快走了几步,想离着胡行之近一些。
胡行之回头看了看守财,“我们得快点了,看着这天是快下雨了,”胡行之指了指山顶上,“看见那白云了吧,那就是山顶。”
守财顺着胡行之的手指方向望去,白云绵绵不绝,仿佛一顶小白帽子,遮住了山顶,不过按着这个距离,距离山顶也不算多远了。
半个时辰不到,守财觉得眼前突然开阔,只见佳木茏葱之中赫然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建筑群,碧瓦朱甍,崇阁巍峨。远远望去,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白云宫”。
“到了。”胡行之脚步未停,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守财回过神三步并两步的也追了过去。
山门外有人站着,看到胡行之二人走到棂星门,便快步迎了上来,双手抱拳做稽首礼,“师父命我在此等候两位贵客,想必便是两位吧。”
胡行之颔首微笑,“无需多礼,小道士如何称呼啊,你口中的师父是安然子吧。”
“回这位居士的话,小道圆新,安然子师公乃小道的师公,小道的师父是德一子道长。”
胡行之转了转眼珠,“德一子,德一子,是永悟还是永纯来着?”
小道士刚想张嘴,胡行之摆了摆手,“罢了,带我们俩进去吧,顾教诺也不出来接一下。”
圆新明显被胡行之的言行弄懵了,这哪还要我带啊,你这不自己都进去了,圆新只能小跑了几步走在了胡行之的前面,师公和师父都有交代,不可怠慢此二人,先好生伺候了再说吧。
落在最后的守财一脸愁容,这离开了平山累了半天又来了座山,可怎么还是个道观啊。这娶媳妇的事还有没有着落啊。
“圆新啊,客堂准备好歇息的地方了吗?直接去香客房,赶了一天的路了,后面那小子撑不住了。”胡行之似乎挺喜欢这位小道士,每次说话都满脸微笑。
“可师公师父和师叔他们说...”圆真都快哭了,师公师父都在等着见他,他怎么想着先去客房。
“还有,让典造准备点吃的啊,饿的不行了,这就是安然子的待客之道吗?”
“可师公师父...”
“知道了,你师公师父让你来接待我嘛,不用一直重复的。”
圆真真哭了,眼泪都在眼圈打转了,根本不让人说话啊,这可怎么办。
“好了,我知道安然子他们等着我呢,我自会寻他们,快下雨了,你且去歇着吧。”胡行之发现圆真站在那泪都要出来了,实在不忍再去逗他。
守财娶媳妇的心这会也淡了,也装模作样的过去拍了拍圆真,“你且去歇着吧。”
圆真觉得再留在此处真会坏了清修,待会真要哭出来了多丢人啊,便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别忘了送吃的啊,吃不饱我不见他们。”
圆真的泪还是出来了,为什么师父让我做这个差事,这完全都无法正常交流啊。
胡行之哈哈大笑,“何时再醉天门月,卧听清风万壑松。峄山啊,哈哈,老子又来了!”说罢,领着守财便往道观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