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命,是你的路,但一定得内心清净,别失了本心。”
安然子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刚要说话,胡行之摆了摆手,让安然子莫再多言。
“好了,见也见了,说也说了,我下山几日,随后便会离开。”胡行之又回到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朝着安然子摆了摆手,“我回来以后便带着守财一同下山,守财和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我这今后福祸难测,他若再跟着我怕是有性命之忧啊!这几日守财便托付于你了!人生如浮萍,聚散皆是缘,教诺,你我相识十余载了,此次一别今世难见了。罢了,罢了,聚也是缘,散也是缘;喜是一生,悲是一生。”
胡行之略显疯癫之状,却身形挺拔,背负渔鼓,脚步轻盈,行走之间脚步似虚似实,不一会就淡出了安然子的视线。
“人生啊,浮萍啊。这天太大,这水太急啊,皆由不得我们啊。师叔你生性洒脱自在,可教诺背着的东西可不是一只渔鼓这么轻松自在。”安然子叹了一口气,“不过这师叔还真的是没变啊,还是这么不着调。”安然子静静地看着胡行之下山的方向,墨澈双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
“师父,这便是那胡行之吗?”从远处走来了一位道士,“果真如师父所言那般,疯疯癫癫,不成体统啊!”
“混账东西!不可无礼,为师尚且尊称师叔,又是岂容你能直呼名讳?”安然子目不转睛地望着胡行之远去的方向,“永宁,师兄弟几人之中,你虽聪慧却过于世故,你当真以为你这位师叔祖不知你在此处?”
“师父,是弟子没大没小了。您教训的对,关于那个孩子,师父真的交给师叔祖吗?可王爷那边该如何回复?”永宁欠着身子,小声问道。
安然子此时才微微转过身,看着永宁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你想要什么我也很清楚。孩子是必须要给他的,谁来了也改变不了,你可明白?记住了,该是你的那便是你,你答应你的也一定遵守诺言,你何苦再给自己徒增烦恼?”
“弟子不敢”
“有何不敢,永宁啊,你莫心急,待此事完结为师便要北上进京。”安然子闭上眼睛,似不愿再看永宁。
“师父,弟子愿陪师父一起去,鞍前马后伺候您!”永宁依旧欠着身子,恭敬地向安然子做楫。
安然子一动不动,好像没听到永宁的说了什么。
“师父,您放心。弟子明白您的苦心,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弟子知道该怎么做了。”永宁看安然子不理睬他,“师父,弟子这就传书于王爷那边,师父进京的时候可一定得带上弟子啊。”
“你...退下吧。”安然子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无喜无悲。
永宁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天明到天黑,山上凉风习习,安然子却依旧站在那里,双目紧闭。
“自以为看淡一切,却真不如我这师叔啊。罢了,修行不够啊,区区一个永宁贫道都无可奈何,这京城的泥潭又该如何!”安然子不似白天的淡然,略有疲惫的转身向道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