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的。
对于前来道贺的众多官府人员,叶宇表现得却极为冷静,他深知这不是他的能耐,而是刘泉在为他造势。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有了这个阵势压场子,以后有人想要刁难他叶宇,也要掉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几日前刘泉就跟叶宇说,在调任之前送一份礼物给他。如今叶宇看着宾客如织的大厅,让他心中对刘泉充满了感激。
大厅后面的厢房里,叶宇向面前的刘泉敬酒道:“大人如此厚爱,让小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刘泉却挥了挥枯黑的大手,一脸的豪爽道:“叶宇,你何时这般扭捏,刘某如此帮你虽说出于交情,但也是希望你能惠及一方百姓!刘某是个粗人,虽不知往后你如何经营,但如今整个滁州的布价已经下调了许多,这对于百姓而言是件好事!”
厢房内除了叶宇与刘泉,还有知州岳霖与刘远山,根据身份的高低,叶宇只能坐在最末席。而与之相对而坐的正是岳霖,岳霖三十余岁相貌清瘦却格外的精神。
在刘泉的话应刚落,岳霖也捋了捋短须道:“刘兄所言极是,宜兴虽是富庶之地,且有衣不蔽体的乞丐流民,由此可知天下百姓缺衣少粮者何其之多,若是布价低廉又何止如此。自古商人皆嗜暴利,但愿贤侄能不忘初心!”
岳霖的话很是中肯,既表达了自己对当下百信苦寒的惋惜,也是在提醒叶宇不要利益熏心,否则这种降低布价的义举,最后成为他叶宇打击对手的手段。
对于岳霖的忠告,叶宇自然记在心里。叶宇也知道,岳霖所说的宜兴,正是他岳家的食邑封地。
“岳大人的教诲,叶宇谨记于心永不敢忘!”
一旁的刘远山此刻却露出少有的欣慰之色,对着叶宇郑重道:“叶小子,勿要忘了你当初的承诺,如今可是过去两年多了……”
“额呵呵,不敢有忘!”叶宇尴尬一笑,随后举起酒杯敬了刘远山一杯,神情郑重的说。
这一老一少说起话来很是玄乎,听得刘泉与岳霖很是不解,均不知道这所谓的承诺是什么。一旁性急的刘泉正要开口追问,却听到门外有人禀告道:“大哥,有人前来道贺,不过……”
佘侗诚的声音叶宇自然听得出,但是一向直快的佘侗诚如今却欲言又止,这倒是让他心中生疑,于是沉声问道:“道贺之人是何人?”
“是叶明智,他送来一副对联前来道贺?”
“是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宇端起的酒杯在空中突然一滞,随后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来这幅对联不简单哪!”
叶宇向在座的三人拱了拱手表示歉意道:“不好意思,晚辈先去处理此事!”
“无妨,我等三人闲来无事,居于厢房之内也是闷得慌,不过随你前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岳霖是个天生爱凑热闹的人,见此刻有热闹可凑便顿时来了兴趣。
刘泉也开口道:“言之有理,刘某倒要瞧瞧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在此时寻衅闹事!”
叶宇本想劝止三人留在厢房,可是几番劝阻拒不奏效,最后也只有听之任之。
待四人出了厢房来到前厅,众人见到本州的通判与知州两位大人,原本热闹的大厅更是持续升温。
而这正是叶宇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对于他将要面对的事情很不利。
叶明智这名字,对于叶宇而言很熟悉,因为这就他二叔叶梦新的独子。若是论及家族排序的话,叶宇应该称呼叶明智一声大哥,谁让叶明智出生的比叶宇早呢。
今日的开业的喜宴,叶宇并没有邀请二叔叶梦新,却不曾想叶梦新竟然派自己儿子主动前来贺喜。
如此违背常理的举动,足以见得此次贺喜是来者不善。如今岳霖与刘泉的公然出场,虽是给足了他的面子,但是接下来他又该如何收场?
叶宇本意是打算先出去一探究竟,若是能解决就更好,解决不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负面效应。
以无算对有算,若是在门外被叶明智当众羞辱,岂不是就贻笑大方。如今二人的现身,引得众人纷纷跟随前往大门口,等于将叶宇的最后的退路也给堵死了。
大门口,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正站在门楼下方,身后则跟着两名家奴,轻摇折扇正似有似无的望向这里,此人正是叶梦新之子叶明智。
这时叶宇与众人来到了门楼下,叶明智没有去理会叶宇,而是面带微笑的向两位大人行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