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想不到,这凶器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府上。
看着那柄带血的匕首,这一刻叶宇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敌人的阴谋之中。
“叶宇,你还有话可说?”张蒙见有了杀人凶器,顿时也有了主张,当即询问叶宇作何辩解。
但此刻叶宇脑子是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进去张蒙在说什么。
恭王妃李氏,见到行凶的匕首更是愤怒不已,气急败坏地谩骂道:“好你个叶宇,竟将凶器藏于府中,张大人,如此穷凶极恶之徒,你还不快当即宣判?”
“本官该如何审理自有分寸,无需他人代言”
张蒙说完之后,吩咐左右道:“将叶宇暂先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王妃娘娘,请便吧”
看着一脸怒气的王妃李氏,张蒙也懒得搭理,随即转身退下公堂,向后堂而去。
他张蒙混迹官场多年,岂能轻易就下判决。先不说这案情有颇多疑点,即便这李崇真的是叶宇所杀,他也不能如此草率判决。
因为这个人是叶宇,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案须得慎之又慎。
太尉府里,张蒙将案情与兄长张说详细汇报之后,张说却摇了摇头道:“看来有人想要借我们之手除去叶宇啊…
“愚弟也是这么认为,此事如此巧合的发生,实在是有颇多疑点,因此愚弟将此案暂时压下。”
“嗯,这一点你做的很对,叶宇这小子如今可是烫手的山芋,有人将这山芋抛给我们,是心怀不轨”
张说坐在书桌前,于枯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案上敲击着,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张蒙若有所悟的恍然道:“兄长的意思是……”
“不错,不管此事是出于何种缘由,但虞老头这次,可是给为兄下了一步攻心的棋”
“何以见得?”
张蒙的疑问,张说没有直接去回应,而是拿起毛笔蘸足墨水,在宣纸上写了‘中庸,两个大字。
随后才放下笔,语重心长道:“如今那小子圣眷正隆,你身为大理寺卿将其定罪,即便是依法办事,但仍旧会遭受陛下的龙颜大怒而这对于我们来说,将来是个不小的打击”
“兄长所言甚是,从近期陛下的言行举止来看,二人倒不像是君臣,而是……”
“而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张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张蒙,随即笑了:“是否觉得陛下与叶宇像似父子?”
“兄长明察秋毫,愚弟正是这个意思……”
“呵呵不仅是你,就连为兄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这个烫手山芋才不好处理”
“那兄长有何高见?”
张说指了指桌案上的字,似有深意的轻声道:“这就是答案”
“中庸?”
张蒙看到这两个字,心头更是疑惑不解。他虽然断案颇有经验,但是对于政权的玩弄,可是与眼前的这位兄长相差甚远。
“不错,此案你尽心尽力,会遭致陛下的不满;你若不尽心尽力,恭王妃那里,以及背后的虞允文一党,都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夹在中间难做,不如阳奉阴违拖住此事,届时此事势必惊动朝野,我们再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陛下与虞允文,看他们该如何取舍岂不更好?”
听了张说的一番解释,张蒙顿时豁然开朗,不由赞叹道:“兄长高明”
“只是,我们为何不借此机会将叶宇拉拢过来,以后也好成为我们的臂膀?”
在张蒙看来,在叶宇身处牢狱的落难之际,若是施以援手定能得到叶宇的归附,这种难得的好机会,放弃了就是委实可惜。
“此子不可否认是个奇才,但是锋芒太盛,若是为我所用,难保将来不会反噬其主……”
话说到这里,张说轻轻地冷哼道:“再说为兄也想知道,陛下对于此事的反应究竟如何。虞老头那拨人对待此子一直处处制肘,以前我还百思不得其解,但如今看来其中必有缘由”
一夜无话,第二日的早朝,此事果然被搬上了朝会议程,而叶宇谋杀李崇一案,也是引得朝野一阵轩然大波。
大理寺卿张蒙,将整个案情经过奏报于赵有之后,群臣就陷入了争论的模式之中。
所谓墙倒众人推,叶宇这一次摊上了人命,平日里被叶宇痛斥的儒臣们,如今可是欣喜地纷纷进谏要求严格审理此案。
而以虞允文为首的虞派官员,也纷纷向孝宗赵有进谏,要求对叶宇谋杀一案进行三司会审,力求公平公正的审理
对此孝宗赵有没有任何表示,而是铁青着脸直接宣布退朝,回到后宫不再理会这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