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做不到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最好去找医官做手术,剖开手腕皮肤一点点解下丝线。但现在根本不可能有医官出现,就算医官来了也会被他的血液毒死。
除非?
想到这里,首领咬紧牙关心中发狠,盯着老者的视线中满是怨毒神色。猛然再次挥刀回砍,在老者颇为玩味的注视下,一只握住瓶子的手掌飞向天空。
暗红色血液瞬间就形成了漫天星点,手掌落地的瞬间,只听“喀拉”玻璃碎裂声响起,两人双双愣在原地。
接着,视线齐齐看向声音发出的位置。
老者笑了。
首领哭了。
只见刚刚老者准备离开时,随手扔到地上的手枪周围,此时已经散落着不少湿润和碎玻璃。
整片草原几乎不存在硬物,早就被不知多少年积淀的腐草覆盖。即便五米高处跳下,只要不是脑袋先着地,摔在哪里都会完好无损。
可偏偏就在几分钟前,老者丢下一把手枪。成为了这片战场唯一的硬物,还好巧不巧的刚好撞碎了瓶子。
当液体接触草叶的瞬间,两人的心情完全是天渊之别。
老者虽然不知道液体是什么,但对方这可是临阵喝下的东西,用脑子想想都知道,肯定是用来和自己拼命的。
现在竟被草地上的手枪碰了个稀碎,不得不由衷感叹一声:万幸啊万幸!
不由嘿嘿一笑出言讥讽道:“我说,这事可真不怪我哈,是你自己主动要剁手的!唔!难到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疼吗?”
不疼!
首领的伤口一点都不疼,无论是身上的还是手腕上的,根本没有任何感觉,而且同样在两三秒内就不再流血了。
现在他最疼的是心,那种极端恼怒与怨毒的情绪,正在他内心不停回荡着、煎熬着。脑袋里那根被称之为理智的线,也在老者出言调侃讥讽的同时,彻底断成了点点碎片。
全身都因愤怒而颤抖,呼吸更是粗重如野牛般。双眼紧盯老者一眨不眨,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老东西!我,要,你,死!”
话音刚落,右手紧握长刀,左小臂猛地锤向自己小腹。只听四五个瓶子碎裂声接连响起,这让老者瞳孔瞬间收缩到极限。
由于被极端愤怒完全控制,竟然隔着衣服就敲碎了携带的所有瓶子,这也让老者完全警惕了起来。
对方是用毒的行家,身上带的瓶瓶罐罐也肯定多为剧毒。现在全都碎在衣服内,极可能随玻璃划伤流进体内。
试探归试探,既然“毒人”起了拼命之心,那他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刚刚做好准备,就见首领一声怒吼,右手将长刀拖在身后,以之前从未见过的高速,只两步就要迫至身前。
右手斜斜上撩,左臂同步也把伤口甩了过来。
老者急忙手腕一抖,并未收回的丝线打着旋高高扬起,整个人也立刻迎着刀锋侧向一旁。同时拉过丝线挡住刀刃,却成功把血液完全避开了。
再次一个侧翻滚出两米,丝线在老者有意控制下,快速绊住对方双脚,猛然一拉一带再次把首领摔了个跟头。
趁着空档瞥了眼地面血滴,老者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接触到血液的野草,“滋滋滋”冒着白烟,如同被强酸腐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