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打了个酒呃,指着我笑道:“贤弟此话差矣,兄听闻陛下遣你为使,正与象雄为此事作商议,授你全权,成与不成,还不是由贤弟说了算,再说了,正如贤弟所言,大唐属国千万,若是每个属国之间的纠纷都让大唐从中论断,那我大唐还哪功夫管自已的社稷民生。”
“呵呵呵......令武兄这话也不无道理,可是,小弟既负皇命,若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以后还怎么做事呢?”我有些为难地砸砸嘴,望向钦陵道:“两国交兵,必有伤亡,吐蕃与象雄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发展,和平相处呢?”
“房大人此言,钦陵也以为甚是有理,不过,非是我吐蕃不愿,乃是象雄欺人太甚尔,我主许妹与象雄王李聂秀,就是想两国能交秦晋之好,可谁想到,李聂秀此人狂妄自大,对我主这好意当作是我吐蕃畏服其国,时有不恭之言,对我主之妹亦常恶言相加,我主心疼御妹,多次温言相告,李聂秀不仅不听,反而多次辱我吐蕃使节,我吐蕃如此忍让,象雄却如此欺人,实在过甚,我主无奈,方发兵欲与象雄一战,意在让象雄畏服尔,非有灭其宗室之心......”钦陵侃侃而谈的话里,吐蕃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而象雄是一个粗壮的野汉子,他们不过是想奋起反抗而已,希望大唐在这一件事情上采取一个旁观的态度,让吐蕃报复一下象雄,撒撒自己心里边的怨气而已。
很精彩的说法,如果眼下是由柴令武来当这个谈判代表的话,说不定他已经义愤填膺地痛斥象雄国太过份了,就该被友好的邻邦吐蕃抽一鞭子才对。很庆幸,钦陵遇上的人是我,这个时代最明白、最清楚吐蕃野心的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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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但是如今象雄使节已经倒了长安,而小弟身为负责此次谈判之主官,岂能不慎重行事?再说了,象雄国此次可是下了大本钱的......”我说到了这,故意顿了一顿,扫了一眼钦陵,很是意味深长的表情朝他笑了笑。
钦陵只要不是傻子,绝对能听得出我话里边的意思。“房大人的金玉良言,钦陵铭记于心,今日爵爷邀宴,乃为主宾,钦陵感谢之情一言难尽,为了答谢谢爵爷的厚待与房大人的友谊,钦陵敬二位一盏。”钦陵笑了笑起身敬酒。
柴令武这个中间人不知道收了钦陵多少的好处,反正从开宴到结束,说了不下一箩筐的好话,我只是隐晦地作出了表达,大唐是否出面调停吐蕃与象雄两国之间关系,这还正在进行商议之中,不是一时两刻就能下定论的。
总之,直至酒尽菜残,他们拿捏不住我的真实心意,告辞出了柴府,钦陵与我同行。“房大人,您真的觉得,大唐出面调解此事之后,吐蕃与象雄两国真能安枕无忧?大人莫怪,钦陵不过是打个比方。”
夜色已深,路上行人稀少得很,房成与勃那尔斤牵马缓步而行跟在我身后,钦陵的身后同样跟着十数位体格剽悍的吐蕃蛮子,就这么信步而行,一边走,一边聊着,就像是好友一般,其实谁都想拿刀子捅对方一刀,至少我是这么想的,钦陵,日后定会是大唐的敌人,而且还是个并不简单的敌人,这让我很不高兴,更令我不开心的是,这家伙长得好像比我帅上了那么一点点。
“这话可不好说,不过,我大唐可不希望属国之间连年征战,影响百姓民生大计。”我笑答道,或许能再他的脸上划出几刀的话,我的心情会愉快很多。
钦陵也同样笑了笑:“大人,不知道如今大唐举国之兵欲与高句丽一战,胜算几何?”不过,我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似乎想与我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胜算?”我看了一眼钦陵,他这分明就是提醒我,大唐如今正准备收拾高句丽,根本没办法抽出身来对付吐蕃,听不听大唐这个宗主国的意见,那就得看大唐有没有办法在吐蕃扩张之前阻止得了他们。
“照你来看呢?我大唐与高句丽胜算几何?”我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钦陵自信地一笑:“依钦陵看,若无意外,大唐定能平定高句丽,不过,辽北之地民风剽悍,打下来,并不代表就能治理得了,若是辽北反复,于大唐怕是多有不利,想我吐蕃,自我国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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