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方一说完,边上,传来了一声轻轻地冷哼,就是那位粟末靺鞨年长者所发,边上的一位首领小心地拉了他一把,我装作没有看到,继续朝着大勃荣笑了笑:“那日你我双方一战,甚是惨烈,别的不说,靺鞨人的射手果然了得,光是我军中受伤者,多为箭创,就连房某也是中箭十余支,若非是甲坚命大,怕是也没机会跟大首领坐在这儿谈笑了。”
大勃荣不知道该是开解我还是该对他们两万人被大唐数千精锐打得丢盔弃甲而悲哀,苦笑着吭哧半天就是憋不出一个字。
果然,那位老家伙憋不住了,甩开了边上的拉他的手,亢声言道:“老夫格森倒想问问房大人,若是我靺鞨勇士与大唐军一般皆是身披重甲,手执良兵,不知道这一仗,大唐胜算几何?”
边上的大勃荣瞪目低喝了一声:“格森,天朝将军面前不得无礼,这位是我粟末靺鞨的大长老格森,他的二儿子死在了这场与天朝的战争之中,伤痛之中,难免有些怨言,还望房将军莫怪。”
我摇摇手示意没事,朝着这位一脸愤愤一色的老格森诚恳地言道:“无妨,我可没这么小心,呵呵呵,这位格森大叔,你的儿子死了,你伤心,这我能理解,可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大唐与你们靺鞨诸部一向是和睦相处,商贸之间也常有往来,我大唐平定辽东,为的是消灭那些欺压你们的高句丽人,而你们怎么会想着去帮助高句丽人,反而来攻我大唐?”
格森一下子被咽住,与周围诸首领对望了一眼,似乎取得了认同,方朝我言道:“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高句丽人是坏,把我们的牛羊牵走,要我们交重税,甚至还会抢我们的女人,但是,他们至少不会把我们赶出生我们养我们的这片土地,我们听说了,你们不仅仅要霸占掉这片土地,还要把我们靺鞨人都驱逐到更为寒冷的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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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问出口,所有人靺鞨首领都拿眼瞅着我不说话,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正好这个时候,赵昆和几名禁卫一脸郁色地抱着十坛酒走了进来摆到了榻边,然后又绕到我身后站直。
我抄起了一坛子酒,该死的,赵昆是不是也脑袋里缺根弦,咋上面粘着的消毒剂的封纸也不撕掉,肯定故意的。算了,暂时没功夫跟他计较。这些辽东蛮子也不知道啥子叫汉字,等有空要好好训他一顿,这简直就是暴露军事情报,很严肃的问题。
我一掌拍破封泥,揭开了坛口的塞子,一股子浓郁冲鼻的酒香顿时从坛中溢散了开来,边上的那些个靺鞨人早已没了刚才同仇敌恺的神情,全一脸馋像地瞅着这被我抱在怀中的酒坛,口水都差点滴了出来,我暗暗得意,北方苦寒之地,人性豪爽,得饮此烈酒,毕如得饮甘露。
“呵呵呵,来,大碗摆上,北方苦寒之地,这酒,肯定是不可获缺之物,这是我军中之窑藏,非庆功之时不得饮用之物。我们汉人一向有句俗话,叫做:朋友来了有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诸位可能并不了解我大唐,所以,嗯,先喝酒,房某替你们都满上。”原本还想说话,可抬眼见这帮子人那模样,我打消了现在谈话的念头,先拿酒来勾勾他们再说不迟。
六位靺鞨首领都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酒碗仔细地打量着那碗中清彻见底的佳酿,半晌,那位靺鞨大长老格森当先细抿了一口,闭目抿嘴,脸上从一开始的挤眉弄眼,变成了无比的享受,半晌,方自长长地吐了一口酒气:“好!这酒好,好酒!烧得老夫的这一条到肚子都滚烫滚烫的,舒服死了,好酒!”看看,这就是语言匮乏的民族所能使用的形容词,若是落到咱们大唐某位诗人的嘴里,还不得做出一团繁花似锦的文章赞叹这酒给人带来的身心愉悦才怪。
这大约有二两多的一碗酒下肚,所有靺鞨人的表情都变得和悦了起来,至少他们从我的话里和我的表现能看到我的诚意。
大勃荣眼巴巴地瞅着我给他满上了第二碗,先是细抿了一口,美美地砸砸嘴,然后再次一饮而尽,长叹了声,目光变得有些幽怨:“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到这么烈的美酒......”
“这还不容易?只要你们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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