沩媛始终是那副模样。恶来性情急躁,暴怒之下,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一脚便将沩媛踢昏了过去,叫道:“既是如此,索性硬闯出去。我们横竖也不会再留在朝歌,纵使暴露身份,也是无妨。”
飞廉连忙阻止他:“你如何这般愚笨!布阵者乃玄仙,法力深不可测,凭你的力量,如何能硬突出去?就算能硬冲出阵,惊动了那位玄仙,以我们的实力,又如何敌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鲁莽行事。”
小诞想出一个主意,说道:“主公,不如你能否将这九鼎祭炼,我等再依靠这九鼎之力出阵?”
飞廉摇头道:“九鼎奥妙无比,且另有秘密,非寻常法宝可比,纵使我恢复鼎盛之期的修为,也无法办到。”
四人正在为难之间,忽然大院门口一闪,出现一男一女来。男的相貌俊美,女的美丽绝伦,堪称一对璧人。
飞廉一见这两人,只觉手足冰冷,顿时面色骤变,失声叫道:“你们……你们如何在此?”
那对男女见飞廉惊惧的模样,相顾一笑。女子开口道:“难得故人相见,你为何如此模样?”
飞廉心念电转,刹那间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心头寒意更甚,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为宣泄自己的紧张情绪,又大喝了一声:“为什么会是你们!”
旁边一个平和声音传来:“飞廉爱卿,你拿了寡人的九鼎,想要去哪里?”
这声音的出现毫无征兆,但飞廉和恶来一听这耳熟的声音,当即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心中不约而同地一沉。
就见天子穿着便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院中,身旁还跟着一个儒雅的男子。恶来和小诞见到那个儒雅男子,不禁露出惧色。当年天妖灭魂阵中,正是这个看似文雅无害的男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人生擒了去。
饶是飞廉城府再深,为人再狡诈,如今被抓了个现场,一时也是手足无措。张紫星的目光落在中箭身亡的巫苤身上,面上露出沉痛之色,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是你杀了巫神医?”
飞廉连忙摇头不迭:“不……是逆贼沩樊下的手,这沩樊原本是前朝余孽,心怀不轨,唆使其女潜入此地,并命武士杀害巫神医,意图夺取宝物。下臣只是尾随而来……”
张紫星替他接口道:“你尾随而来,是想替寡人保护九鼎,然后准备献于寡人吧?”
飞廉眼珠一转,忙道:“陛下英明!”
应龙在那边喝道:“既是如此,还不将九鼎奉上?”
飞廉连忙拿从法宝囊中拿出九鼎,放置在地上,心中却急转了千百个念头:想不到那涿鹿之战的两个死对头竟然没有身陨,而且似乎已效力于当今天子。看起来,这两人的修为如今更胜往昔,而自己却因失去肉身而力量大减,以一敌二绝非其对手。如今要逃得性命,只怕是难上加难。为今之计,只有施奇计冒险制住天子,挟为人质,方有一线生机。
飞廉一念及此,暗用传音之术,告之恶来三人,让他们掩护自己行动。恶来虽然畏惧天子身边的那儒雅男子,却也知道这是仅有的逃生希望。集合四人之力,就算有三人被制服,只要一人制住天子,就能有活命的机会。四人当即提聚力量,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飞廉暗中吩咐完毕后,对张紫星行礼道:“九鼎在此,请陛下查验。”
张紫星一见九鼎,露出惊喜之色,快步上前,慢慢侵犯着九鼎,只觉上面一股温润平和力量传来。这力量虽然温和,却如天空一般无穷无竭,深不见底,不由脱口赞道:“禹王九鼎,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飞廉突然发难,手中现出一个金环,朝张紫星飞来。同时身化黑风,和身扑上,意欲劫持。一起动手的还有恶来、小诞和诸犍,如五道流光,集中朝张紫星扑来。
就在那金环快要靠近张紫星的时候,忽然一个巨大的兽头从他身上出现,一口便将那金环吞了下去。飞廉吃了一惊,想到恶来所说当年天妖灭魂阵被破的情景,惊呼道:“饕餮!”
飞廉虽然惊讶,身形却丝毫不慢,然而还没等他扑到张紫星身前,忽然背心一阵剧痛,自半空跌落下来。小诞和恶来还没接近天子,那个让他们畏惧的儒雅男子已无声无息地挡在眼前。
飞廉的身形跌落尘埃,一时无法爬起,难以置信地看着背后向自己偷袭的诸犍,喝道:“你……”
诸犍面色自若看着手中发着淡淡金光的小斧头,答道:“主公先前说得没错,这夏禹亲传下来的开山斧果然厉害,就连主公本人都无法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