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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此。”京兆尹列班而出。
“三天期限已到。”李世民沉声问道:“京郊一案,查得怎样了?”
众人关注,留心聆听,京兆尹连忙说道:“回禀陛下,已经有结论了。”
注意,是有结论,未必是已经调查清楚,一些个七窍玲珑的大臣,十分敏锐的觉察出来,京兆尹言辞的巧妙。
“怎么办的案子,过程详细说来。”李世民并没有着急询问是什么结论。
京兆尹连忙应声,从接受阎府报案开始,亲自前方探问,再到知道了贼人身份的线索,全城搜捕,去大理寺寻访……这些事情,有些人清楚,有些人第一次听说,尽管京兆尹叙说得十分详细,可是他们心中依然存有疑
魏徵突然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贼人身份的?”
“是阎郎派人知会的。”京兆尹说道,多少有几分感jī,如果不是这样,案子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
见到众人目光看来,阎立德说道:“太常博士韩瑞,见过这些贼人,看到了他们的画像,立即认了出来。”
“他又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有人问道。
“……旁枝末节不用理会了。”李世民打断说道:“京兆尹继续。”
京兆尹应声,继续叙说,当众人得知,那些贼人,是由于冲撞了太子妃苏绫,意图不轨,被关在天牢之后,很是惊奇,自然而然,琢磨着,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李世民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应该是巧合。”犹豫了下,京兆尹说道:“据府衙司法参军调查,以及大理寺官员审查贼人的口供,发现他们的确是无心之过,意图ā扰巾帼园的nv冠,却冲撞了太子妃的仪驾,被随行的军卫误以为是刺客……”
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众人目光闪烁,却没有开口,掩饰自己的怀疑,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姑且信之。
“一场误会。”李世民淡声道:“言归正传,继续往下说,为何牵扯到岑郎的胞弟……”
没错,这个才是关键,众人定神,目光不是瞟向岑文本,可惜,某些人注定要失望了,岑文本依然淡定,连眼睛都不眨,神态自若,不愧是世文臣,名士风范,令人叹服。
当然,佩服是佩服,如果流言属实,事情真是岑文昭幕后指使,不管岑文本是否知情,肯定坐实了教弟无方的罪名,必然要罢官免职,才能给阎家一个满意jiā待。
“司法参军到大理寺寻求帮助,借阅档案资料,证实贼人的身份,奇怪他们身陷牢中,未遇大赦,却能出去,随后得知是岑文昭使钱相赎……”京兆尹娓娓述说。
以钱赎罪,在汉代就有了,大名鼎鼎的太史公司马迁,就是因为李陵投降匈奴,他帮忙说话获罪入狱,给不起赎罪钱,所以受了腐刑,从此以后,清心寡一心著书,才有了流传千古的史记。
这种传统,或许在唐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暗地里,一直兴盛不衰,属于默认的潜规则之一,滋生了许多官场腐败现象,纵然李世民心中不悦,打击力度再大,也消除不了这种顽疾,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无视了。
政事堂官员也是如此,注意的不是以钱赎罪的行为,而是岑文昭为什么要赎这些泼皮,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得知事情与岑文昭有关,请示陛下之后。”京兆尹诚实说道:“就派遣司法参军带人,连夜请他到府衙做个解释。”
“他怎么说?”魏徵问道,关心审讯的结果。
“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京兆尹也没有趁机卖关子,仔细解释道:“说起来,也与巾帼园的事情有关,那些贼人是受了京城一些医馆的好处,每天到巾帼园捣没有想到,恰好遇到太子妃的仪驾,因此入狱,过了些时日,医馆的东主,就走了岑文昭的路,托他帮忙把人赎出来……”
京兆尹说得简单,但是在场的众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糊的,泼皮入狱之后,大理寺官员必要严加审讯,就算他们得到医馆东主允诺的好处,没有供出他们,但是多少会lù出一些蛛丝马迹,以大理寺官员丰富的刑讯经验,难道就察觉不出来?
如果察觉出来,大理寺官员为什么不审问下去?京城那么多有路的人可以找,为什么医馆的东主,偏要去求岑文昭帮忙?林林总总,有很多疑点,不过看到表情淡然的李世民,众人沉默,姑且信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