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的人物,那绝对是猛将。
后来被关羽水淹七军,最终被俘却誓死不降。死后甚至还让曹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只是董俷没有想到,会在这陇西郡城中和庞德相遇,可真是天助我也。
在董俷的印象中,庞德可不仅仅是一个武将,也熟读兵法。
如今,董俷手里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物。但只是一个陈到,似乎还有一些不足。
董俷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庞德攥在手中。
一行人来到府衙之中落座,典韦坐在董俷的上首,而下首第一个位子,就是庞德。
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出,这一次小门伯恐怕是抱上粗大腿了。
庞德虽然连连推辞,可是董俷却坚持让他坐在身边。而后命人报告了陇西郡城的情况,这一听,却真的是吃了一惊。
李相如在陇西郡五年,按照陇西的编制,可以配备五千郡兵。
可实际上呢,郡城之内只有两千人马,而且大都是疏于训练,能上阵的,不足一千。
这吃空饷未免吃的也太狠了吧。
董俷不免感到有些忧虑,他只带来了一千人,其中六百巨魔士,那是他做冲锋用,实不适合用于守城。
目前,需要担心的事情不少。
一来李相如在城中是否还有亲信,二来金城方面的湟中大军随时可能抵达。
而进攻临洮的人马,在董俷看来是不可能成功的。临洮不仅有充足的兵源,更有一个毒士贾诩呆在那里。狼羌的人马,肯定难以胜利。至于去袭击牧场的烧当人,董俷更不做考虑。虽然牧场的兵马不多,可是要守住牧场,却是没有一点问题。
烧当人擅长野战,不擅攻坚。
而烧当老王,也是个有勇无谋的人,其麾下人马的战斗力,早在两年前董俷就领教过。
可如果溃兵败退回来,也会造成困扰。
当务之急,是要补充郡城的兵源……
庞德提出了建议,“公子,城里人马虽不多,但是有不少居住于本地的羌人可以招募。”
“羌人?”
董俷一皱眉,“反贼大都是羌人,城内的羌人,可以相信吗?”
“公子有所不知,居住于郡城内的羌人,大都是已经是早年迁移过来的,几代人都住在这里。虽说是羌人,可骨头里却是仰慕我汉家的文化。若以重金招募,同时又是保卫家园,他们肯定会愿意……公子可以命人告诉他们,羌人若攻破郡城,定然会疯狂杀戮,疯狂的掳掠。到时候家园难保,连性命也有危险……公子不妨许些好话,那些人定会同意。”
“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啊?再说,我一时间哪能凑出来那么多的钱财?”
“公子放心,李相如在这里当了五年的太守,敛财无数,正可以用来犒赏。”
董俷点点头,“既然如此……大哥,此事就有你去处理,董铁协助,务必要尽快解决此事。令明,除了招募本地羌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时间可是紧迫啊。”
“这个……”
庞德想了想,轻声道:“还有一些人,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敢用。”
“你且先说说!”
“陇西大牢里,关了不少人。大都是是因为拖欠赋税,少数人是作奸犯科之徒……总数加起来,也有数百人。李相如曾颁布过一道法令,名为赎钱法。只要是犯人,拿钱就可以赎罪。只是陇西亦是苦寒之地,百姓温饱尚成问题,哪有那么多钱来赎罪?如此一来,令大牢中人满为患……若公子愿意,可设法将他们招募来。”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董俷沉吟片刻,觉得这件事也并非是不可以操作。
“同时还可以把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招募过来,做敢死队。明言若参战则前罪一笔勾销,若不肯加入,就地处斩。那些人虽说都是欺压良善的家伙,可却怕死的很。”
“就依令明所言……”
董俷立刻吩咐下去,让厅中的人各自忙碌起来。
而后带着庞德出了府衙,“我们一起去大牢里看看吧,令明知道状况,那些无罪的人,不妨就先放了,也好平定一下城内的人心。至于其他人,呵呵,到时候再说。”
庞德欣然答应,和董俷一同前往大牢。
一路上,董俷有意无意的和庞德扯了一些家常话。
这庞德的祖上,果然是马援的四大家将之一,庞氏的后人。只是马援死后,他们也就各奔东西。庞德的祖上祖籍本就是在凉州,也就回了老家。此后,庞家大都是在军中效力,甚至曾有人随定远侯班超远征西域……至今只留下了庞德一支。
庞德上有老母,去年成婚,娶了本地的一个姑娘。
董俷想了想,“令明,如今凉州动荡,肯定会有一场大战。而陇西,定然会成为战场。你母亲和妻子住在这里,实在是不安全……以我之见,不如搬去我家牧场吧。当然,这要看你拿主意,我也不勉强。只是觉得,老人家辛苦一辈子,如果出个三长两短实在不美。而我那牧场也算安宁,我奶奶老了,也需要人来陪伴。”
庞德闻听,格外感激。
在演义当中,庞德是个很精明的人。
只可惜他现在还是个少年,武艺方成,这思想嘛,却不甚成熟。
而且董俷也说不勉强了,倒是让庞德更少了两分戒心。把母亲和妻子送去牧场,的确是一个安全的方法……庞德想了想,“多谢公子厚爱,只是我还要回去询问母亲的意思。”
“可以啊,反正此事也不着急。”
董俷尽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庞德来到了大牢中。
这监牢里的确是人满为患,董俷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把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
越往里走,犯人的数量反而越少。
那狱卒说:“公子,这里面的都是些重刑犯,大都是罪大恶极,准备要处斩的人。”
董俷点点头,心里在盘算着,如何使用这些死囚。
目光无意中扫过了一间囚室,却意外的发现那囚室中,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看模样,倒不是那种满脸横肉,面目狰狞之辈。
相反,在董俷的眼中,这个人看上去还颇有一些超凡脱俗的味道。
特别是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光芒。那种光芒,董俷曾经见过,在张机的眼中见过。
“那是谁?”
狱卒的脸色,突然变得格外难看,有些惨白,“公子,千万别去招惹那家伙,那是个疯子。”
“疯子?”
庞德一旁开口:“公子,这个人我知道,是在半年前被我所抓获。此人在坟地里,把人家刚葬下去的尸体挖出来,劈开脑子,破开肚子……我抓他的时候,他正把一个死人的心挖出来。当时审问他的时候,他还口口生生的说自己是个郎中。”
很显然,庞德对这个人也有一些畏惧。
听上去的确是个疯子……
董俷转身要走,可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不顾庞德的阻拦,走到了囚室的门口。
囚室里的男人,发髻蓬乱,衣衫也有些不整。
看到董俷的时候,他先是一怔,目光旋即一亮,可很快有暗淡了下来。
董俷想了想,轻声道:“郎中,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