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没错,如果这刘检官是个稍微肯上进一点的人,他也不可能在高检院待了七八年,却还是个最普通的检察官,跟她们这种刚进高检院两天的人是一个级别。
一个没什么能力的人,可以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坐上七八年,不进不退,说明这人也是有点能耐的。工作能力不行,但脑子一定很清楚。
什么人可以去欺负挤兑,什么人又必须保持表面上的玩意儿。这刘检官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刘检官那话,只针对了田小甜,而特意将安宁绕了过去。
面对这种软钉子,经验尚浅的田小甜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安宁一个没盯住,田小甜就用质问的语气低吼,“刘检官,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要去大门口迎接新检察长了?你只告诉我要来大会议室!”
完了!
安宁眼尾扫到会议讲台上飘过来的几道目光,闭了闭眼睛。
田姑娘这小傻子,还是钻进了刘检官的圈套!
听了田小甜的质问,刘检官一脸的无辜与诧异,“我没有告诉你吗?我都跟你说了要来大会议室,我怎么可能忘记告诉你要去门口迎接新检察长?小甜儿,你这丫头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听人说话,总是听一半忘一半。我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在吃早餐,肯定是你没听清楚。”
田小甜瞪大了眼睛,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什么,却被安宁死死的按住了手腕。
这种时候,田姑娘说一句就错一句!不说,反而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那边,刘检官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知心大哥面对妹妹的那种无奈劲儿与宠溺劲儿,让刘检官诠释的淋漓尽致。
“这也怪我,明知道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性格,我还是没多叮嘱你两句。好在,海检长不会计较这种事情。你这丫头,以后可不敢这样冒失了呢!”
给了田小甜一个软钉子不说,还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看上去他刘检官好像真的很关心新来的同事跟晚辈,顺便呢,又不留痕迹的拍了新检察长一个马屁。
安宁死死拉住已经爆发的田小甜。
田姑娘跟人刘检官压根就不是一个段数级别的。这种哑巴亏,只能吃了。要是想跟刘检官这种人说个一二三出来,只会让田姑娘的处境更加难堪!
不让田姑娘跟刘检官理论,安宁还有一个原因。
这新来的检察长,受到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可不是因为她多有能力,而是因为她的家室与靠山来头不小!
本来这种事儿,都是心照不宣的。可偏偏刘检官左一句迎接新检察长,右一句迎接新检察长。这话儿给新检察长听见了,给院里的领导听见了,人家心里能舒服?
心照不宣的事儿,他刘检官非要挂在嘴边儿,一遍又一遍的说。好像生怕谁不知道院里上下全部去大门口迎接这位新检察长,是因为她的家室与靠山一样。
有点小聪明,就以为自个儿堪比周瑜孔明,这种人,跟他理论什么?留着他自个儿去唱独角戏,总有一天,他得把自己唱死咯。
然而这种事儿,安宁也是没办法跟田小甜去解释的。一是解释了田姑娘不一定听得进去,二来么,也是时机不合适。
因为,台上的新检察长,已经开口说话了——
“让大家去大门口迎接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咱们高检院可真是太热情了,我真兴庆自己以后能在这样热情的环境中工作。谢谢大家了!”
哟?
安宁挑了挑眉头。
这新检察长也不简单啊。
一个热情,就把院里上下兴师动众的迎接她给解释了。
情商高!右手腕!会说话!
这就是安宁对自己新顶头上司的初步印象。
抬眼向讲台上望去,安宁却直接风中凌乱了,即使大会议室里没有风,可安宁还是风中凌乱了。
不但风中凌乱了,大脑也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新检察长,她的顶头上司,竟然是海雨晴——
不是同名同姓的海雨晴,就是那个花钱找了小流氓在回家路上堵住她,并且差点害她被轮.奸的海雨柔的亲姐姐,海家的大小姐,曾经或许现在依旧是权家大姐心目中独一不二的弟媳妇人选——
换而言之,也是她潜在的和摆在明面儿上的,情敌——
更加是连陆师爷都摸不透看不穿的——
哈佛毕业,学历耀眼到刺眼的——
海雨晴!
靠!
大脑死机一秒。
安宁心里就一个念头——
这都什么扯淡的节奏?!
她的新顶头上司,居然是海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