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围观群众,居民百姓,都看得膛目结舌。
他们刚刚看到项羽,一力扛鼎,只手就翻到头顶举了起来,心里佩服他是英雄豪杰无疑。
但没想到小川这个表面滑头,身体也并不怎么强壮的青年,居然也把鼎举起,个个觉得不可思议,自然十分佩服,愣了一下后,连连鼓掌叫好起来。
场边,项梁和范增一下脸色大变。
“项兄,这可如何是好?”范增看得目瞪口呆,他是有名的谋士,但像这样子的举鼎,他还真是没见识过。
“这……”
项梁手摸着胡须,脸色也非常不好。
他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就差快把那一把胡子给抓下来了。
他是小川的师傅,知道他平时爱耍小聪明。
可就算如此,他也万万没想到,小川竟然用如此巧妙,又没有不违背规则的方法,举起了大鼎。
“大家说说,我举鼎的时间是不是比他长啊!”
小川把鼎举到最高处,这边一屁股坐在杠杆上面,眉飞色舞的对周围叫了起来。
“长多了!”
“哈哈……”
“这易小川头脑果然是灵活,但后期的时候,总是为爱所困所扰,做出很多糊涂事,也间接性的害死了不少人,可以说,整场神话的悲剧,其实都是因为他引起的。”
王超在场下看得明白。
这易小川可谓是让人又爱又恨,素素的死,吕雉的由爱生恨,高要的敌对关系,甚至到后来的,小月自杀,项羽自刎,玉漱被困地宫,很多事情,很多结果,都是他自己一手导致的。
他的性格,太过放荡,太过轻浮,喜欢以自己现代都市的那种花花公子的心态,去处理事情。
他第一次杀人,就惊慌失措。
其实他心里却没想到,在他刚来到大秦的时候,用杀人蜂去蛰那些大秦将士士兵的时候,就已经间接性的杀了很多人。
“优柔寡断,婆婆妈妈,处事懦弱,聪明一时却不能称霸一世!”
心中百念流转,王超立刻给易小川打上了标签。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个花花公子似的人物。
记得原剧情后期的时候。
易小川大喊着高要心狠手辣,罔顾人性命,却没有想高要只是想要报复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而已,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只是一个心中欲望被放大的普通人,可怜人罢了。
而他自己,自一出现在大秦以后,伤害了很多女孩子的心,许多事端,悲剧都因他而起。
仿佛,他一直都是以一种游戏的状态,去看待这个大秦,这个世界。
他明知道,最后会出现楚汉相争,也知道有乌江自刎。
但他依旧是先和项羽结拜为兄弟,却又反过身来,又跟刘邦结拜。
当项羽和刘邦对峙大战之时,他又两边跑,婆婆妈妈留情,鸿门宴之际,他听信吕雉的花言巧语,没让刘邦死在项羽手上,可吕雉也没有报恩,却是恩将仇报,害了玉漱。
他帮刘邦夺得了天下,但刘邦吕雉二人根本是不感谢他。
甚至最后倒戈一把,直接将玉漱押入了天宫深处,千年永隔。
他如果果断一点,心狠一点,收掉自己心中那点可怜的假仁假义,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一切,更多都是咎由自取。
“真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小川的性格,所犯的事,真是让人心中气郁结,不顺,添堵。
甚至一瞬间,王超心里都起了一丝杀念,想杀之而后快。
“哎?”
就在王超胡思乱想的时候。
场中的易小川,却是向四周嘚瑟的时候,无意间一眼扫到了他。
“一身西服……这个人也是21世纪的!”
刹那间,易小川的脑袋像被天雷滚滚轰中,一下惊住。
他先是不可思议,毕竟在大秦这边待了一年多,已经完全上接受了穿越的事实,谁料到,这会突然却见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惊诧茫然之后,立刻就是巨大的惊喜,思乡之情涌上心头。
在一个陌生的异乡国土,见到个一样和他来自现代社会的人,立刻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哎,哎,哎!那位兄弟……”
他脑子这会完全是被思乡,期待和惊喜给填满了,居然一下就站起来,急冲冲的就朝王超这边赶过来。
但一时忘了他屁股下坐着的,是一边正举着大鼎的木头杠杆。
嗡!!
他一起身,这只木头大杆立刻摇晃起来,拉着大鼎的绳索骤然绷紧,发出拉弦似的响声!
铛!
大鼎一下侧边滚倒在地面,却落势不减,摇摇晃晃向周围人群压去。
“不好!”
另一边,项羽,项梁,范增三人都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这只青铜大鼎沉重无比,这一下碾压过去,必定是会死伤一片,按照大清律法,此罪可以连坐项家祖上三代!
这后果,不堪设想。
“叔父,赶紧救人!”
项羽大喊一声,立刻就要动身上前阻挡大鼎。
可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就在易小川起身的的一瞬间,王超心里就有一种不对劲,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机。
这是拳术达到了高深境界,出现的觉险避之的本领,很像佛门说的天心通,宿命通,第六感发达,能提前料之。
嗖嗖!
他身形一动。
像草间蹭动的蛇,一下拔起,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脚尖一点,身子落在人群右侧,大手一拦。
嘭!
右手与鼎面相击,发出清亮大响,像寺庙敲钟,余音震的全场耳膜生疼!
但是王超脸色丝毫不变,继而上前踏一步。
一搜一刮,就像水里捞鱼。
他的大手像一只铁钳,左手握住鼎耳,一下就将这只青铜大鼎举了起来,举重若轻,毫不费力。
啪啪。
脚下又轻轻走了几步,步子轻巧无声,但是鞋子一踩一落,溅起灰尘片片,地面便留下深深的几个脚印。
脚不抖,背不驼,王超一手举着,像是没感受到任何重量似的。
施然然两步,就轻拿轻放,扔在一旁。
他转过身来,负手而立,面色从始到终没有变化,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气不喘,脸不红,汗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