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面前。
村庄依着一个山丘,处处可见低矮的青瓦土房,还是那高台飞檐的祖宗祠堂。
村中道路有些泥泞,陆山背着竹篓走得飞快,引得阵阵犬吠。
他在一处土房前停下脚步,重重的扣了扣土房小院的木门。
不一会儿,一个村妇匆匆而来,打开院门急声道:“阿山,快来看看你爹!”
陆山急忙跑进房舍中,只见两鬓斑白的汉子斜靠在竹椅上,小腹处缠着纱布,上面渗透出斑斑血迹。
“谁?”陆山重重吐出一个字。
一旁村妇只顾低头哭泣,还有两个总角稚童不知所措的呆愣着。
“娘…仇人…谁…”
陆山说话吐字有些不连贯,只能说关键的词语。
“乌山,牡丹峰的两个剪径贼人。
他们最近几日才从壶县逃难过来,在牡丹峰上落草为寇。
今日我采药归来便碰上他们二人,被他们抢得一株丹草。”
“贼人要抢,你便给他们,家中又不缺你的草药。”一旁阿娘又开始哭闹起来。
“阿爹…伤势…”陆山吐出两个词。
“无甚大碍,未伤及脏腑。
那两个小贼怕是初次上手,给了我一剑,欲要灭口,结果却慌了手脚。
故而我才能逃脱贼人之手。”
陆山又问询了一些问题,见阿爹陆重泽真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今天又带了鲜鱼过来,你这捕鱼的技术都快赶上我采药的手艺了。”
两鬓斑白的陆重泽指了指陆山背上竹篓大笑道。
一旁的阿娘帮陆山除下竹篓,看着里面满满的鲜鱼黄鳖,总算不复愁苦哀容。
“老大去服兵役,老三老四又是个不经事的。
家中总算靠着老二撑起来,要是靠着你采药过活,那一家人早晚饿死在村口。”
阿娘一边收拾着竹篓中的鱼鳖,一边数落着苦笑的陆重泽。
陆山坐在靠墙的竹椅上,翻开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一本草药集。
老态尽显的陆重泽将油灯挑亮了一些,“要不是阿山两年前患了癔症,如今怕也是个读书种子。”
阿娘云氏刮着鱼鳞,处理内脏,“我只希望老二平平安安就行,不要在说些异语。”
“妇道人家懂什么!”陆重泽一拍桌子,“这是天赋异禀之兆。”
云氏也怄气起来,“不能读书考科举,天赋异禀又能如何?!”
陆重泽一时间沉默不语,眼神在祖宗牌位后的一个木匣子上游离。
“阿山,你想学武吗?”
陆山抬头,眼中闪烁一丝炙热,“阿爹…我可以吗?”
陆重泽点了点头,“想要出人头地,不是读书就是学武。
我采药几十年,可不是为了让我的儿子也跟着采药。
这些年我珍藏了两株好药,一株十年份人参,一株芝草。
老大当初服兵役,我就送出去那株人参,给他谋了个队率的职务。
如今是时候用那株芝草给你谋个前程。”
陆重泽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摇头晃脑的道:“你阿爹我已经打听过了,青提观的妙丹道长正着手炼制一炉草丹。
明日我托村中三老说情,外加这株芝草为礼,让你拜入妙丹道长门下。”
陆山双眼雪亮,“阿爹…妙丹…六合剑”
“哈哈!阿山也知道那妙丹道长的绝学六合剑,说不得我陆家也要出一个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