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高悬中天,一队人正在牡丹峰的山道上攀爬。
“小道爷,这疯牛体型硕大,那牛角就像一对大黑钳,甚是吓人。
前日这牛来的突然,伤了我好几个兄弟。
近些日子,这疯牛一直在牡丹峰的磨盘岩,好像在打磨那对犀利的牛角。”
柴辛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指着磨盘岩的方向道。
“别废话,赶紧带路!”黄觉推搡着柴辛道。
老刀头和黄觉乃陆山旧识,昔日里曾一同来此峰采药,不过遭遇一伙赤义乱兵便退了出去。
现在故地重游,陆山与老刀头具是有些感慨。
“老刀头,那疯牛有些野性,难以驯服驱赶,你不必如此帮我。”
陆山对着身旁的蜡黄汉子道。
“方才险些将小道士拉入局中,心中着实有愧,这也算是偿还一二。”
看老刀头坚持,陆山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众人继续前进,渐渐周围裸露岩石多了起来。
“看,就是那里!”
柴辛指着右前方的那块圆形内凹的岩地,低声呼喊道。
“哞!”
低沉的牛叫声在岩地旁响起,一头水牛正横卧在那里。
它全身灰色,皮很厚,毛很稀,那两只大耳朵和长长的尾巴不时抖动一下,赶跑那群围在身上的蚊蝇。
这头水牛看起来有些异常,尤其是那一对牛角,扁平如一对弯刀,上面一圈圈的纹路好似金属刀纹般。
“你们退到周围!”陆山吩咐老刀头一声便向那头疯牛走去。
疯牛的五感十分敏锐,陆山刚靠近其三丈之内,它立马从岩地上站了起来,与陆山对视着。
这头疯牛并不疯,相反它很聪明,它的眼神让陆山想起那守护白鸠松的独狼。
二者的眼神很相似,均是灵动异常。
不同的是独狼眼神中残留着野性,而这水牛眼神中只有沉稳。
“哞哞!”
水牛舔舐着一块湿润盐石,尾巴不安的扫动着。
陆山一点点靠近水牛,尽量不接近它那对具有攻击力的弯角。
“你能够感受到我的情绪吗?”陆山一边接近它,一边说道。
“我听说万物有灵,灵受感应而得慧根。
我不清楚你因何而得慧根,但你的慧根显然并不深。”
水牛茫然的注视着陆山,直到陆山手掌轻抚它的背脊处,它也未曾有所动作。
“好牛儿,可否随我走一趟。”
水牛叫了几声,摇晃着脑袋走到一边。
退到山石后的众人伸出脑袋,一脸好奇的望着陆山这边的情况。
“再退远一点!”
陆山朝众人摆手,准备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物件。
等到其他人退到一定距离,陆山才从怀中抽出一红兜。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红兜是从那女道童明月的杂寮房外顺来的,乃是陆山第一考的杀招。
红兜在水牛眼前晃来晃去,初始之时水牛还不以为意,但渐渐的水牛呼吸越发急促。
“有效了!”
水牛甩了甩牛头,转过身去不再看这红兜。
陆山却不随水牛之愿,硬是将红兜挡住水牛视线。
“哞哞!”
水牛叫了几声,似乎在表达不满,性情出奇的温和。
这水牛甚至于闭上眼睛,还用舌头舔舐陆山手背,让陆山顿生恻隐之心。
柴辛从一边遛了上来,其他人也纷纷靠近,他们目光盯着陆山手上红兜,表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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