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别人打哑谜。”陆山手指轻点这制香师的额头道。
“上高县外有一村霸,乃真明教的余孽,他于去年三月在如林村内放纵群盗屠杀。
后又在县内造成二十多起杀人案,请道士诛杀此人。”
陆山轻笑一声,“杀人好像已经变成这世上最简单的事情,简单的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
制香师跪下身来,“对您这样高来高去的人自然最简单不过,但对我们这样的平民却是最难,也是最迫不得已的事情。”
“有道理!”陆山点头,随即问道:“那人在何处?”
“他最近谋了个库吏,每日必到那县中粮库点卯。”
“哦,倒是个勤快人!”陆山意有所指的道。
制香师以为陆山不懂这其中干系,便道:“官吏腐败在这云府一地已不常见,这库吏一职更是肥差。
历来担任库吏者,无不将库中诸物当成自家东西,恨不得常住在库中,直到将库存搬空为止。”
陆山问清那县中粮库方位,而后道:“你在此等我片刻!”
说着陆山打开房中纸糊窗,整个人闪到窗外消失不见。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窗外闪进人影,正是陆山。
他提着一颗头颅,这头颅的断颈处还不断滴血,那须髯上尽是粘稠血浆。
陆山将首级丢在制香师面前,只见制香师先是一惊,而后狂笑不止,拿起桌凳狠狠砸在这首级上,直砸得脑浆迸裂。
制香师发泄了好一阵,陆山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这种奇料从未见过,如果让我师傅出手,大约两甲子日可制成灵虚香。”
“六十天吗?”陆山心中估算道。
“那好,我便在两个月后再来寻你。”
陆山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丝帕旁,“这十两算是定金,两个月后验货付款。”
年轻的制香师点头,上前将丝帕包裹的木料郑重收起,而后才随意拿起那锭银子。
陆山目送这制香师离去,一直消失在巷子拐角处,“制香师武艺平平,可护持不得这灵虚香,还得找一护香人。”
陆山微微感叹了一下自己这劳碌的命,而后便在客栈掌柜里打听了一下这上高县中的江湖好手。
在客栈马厩中,那灰水牛窝在棚中草甸上,口中嚼着烤熟的肉食。
这疲懒的牛儿,跟在陆山后面倒是越发的有人性了。
灰水牛见陆山走来哞哞的叫了两声,随后又埋头吃食。
“算了,今晚便不带你去了。”陆山将牛背鞍侧的两把剑解下。
“哞哞哞!”
好似听懂陆山的话,灰水牛一下子站了起来,咬住陆山衣摆。
“你这牛怎这般调皮,下次可不许这样。”
陆山也是对这牛甚是喜爱,轻打牛头两下道。
“走,见见这位上高县的高手。”
陆山拉这牛儿向县中一大户宅府走去,没走多久就被一群人拦下。
这群人一身破烂大衣,手持粗糙打磨的棍棒,明显是一群乞丐。
“早就听说上高县来了位小道士,我家哥哥已经备好酒宴,只等您来!”为首的癞痢头乞丐抱拳道。
“一进上高县便听到了花丐头的威名,想不到有一日乞丐头子也能作威作福。”
“嘿!这世道再离奇的事都有,小道士是少见多怪了。”癞痢头嘿笑道。
“的确!”陆山点头赞同,又道:“前边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