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说。”
局面僵住了,二人互相瞪视着,毫不退让。
李察又道:“请你马上放了我,不然。我要找律师,打官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法院院长:“我看这官司难打了,你如果拿不出过得硬的证明来,证明你的消息来自官方,或某个严肃的科学家,或某个可靠的官方媒体,那你就犯了制造和散布虚假言论法,和扰乱社会治安法,这两个罪名很重,后果极其严重。”
“我不是在散布虚假言论,我的消息自然有出处,只是这个出处,我不能说。”
李察心里很矛盾,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出消息的真实出处来呢?
海啸的消息是水晶头骨透露给他的,但他觉得,不能说出头骨来。因为一旦说出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知道头骨在他手里,他马上就有被人暗杀灭口的危险。头骨就会再一次得而复失。而且,广大市民也不相信这则消息,认为这个来自头骨的传言是种迷信,是耸人听闻、故弄玄虚的胡言乱语。
法院院长耸耸肩道:“怎么,有出处?还不能说?那就不好办了,李察先生,我既不能放了你,还要判很严重的罪。”
“判罪?笑话!我过去是一名刑侦局的探长、科长,后来是一名军情局的高级特工,我不会吃饱了撑得胡言乱语,造谣生事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据的。”
“可是,你的消息,并没有提及任何可信的渠道和科学的证据。”
“我报道这则消息,动机很单纯,就是为了救人于水火,决不是为了博取虚名或谋取个人私利,我没有从中得到一分钱,我只不过是尽了一个正直公民的义务,提醒广大市民,及早注意一场自然灾害的降临而已。”
“光是出于良好的动机是没有用的,要知道,法律是讲证据的。你拿不出证据,不提供出处,我也没有办法。你回去吧,请认真的反思一下。”
院长装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把李察送出门去。
院长办公室。
院长正俯身大班台上审阅文件,突然秘书走进来禀报:“院长,有人求见。”
“哦,谁呀?带他来见我吧。”
来者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院长一见他就笑了,“原来是你啊,老朋友,有事吗?”
老者道:“当然有事,你那么忙,我没事从来不打扰你。”
院长道:“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老者:“呃,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托我找到您帮个忙,呃,你们最近是不是抓了个在报纸上造谣的人?”
院长有些警惕地:“是啊,有这个人哪,怎么了?”
老者道:“你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说话也不绕弯子了,这个人你最好给予重判。”
院长诧异地问:“哦,重判?嗯,重判……我倒想听听,什么样的判决算是重判?”
“你是法院院长,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刑罚算重判。还用我说吗?”
“一般来说,监禁二十年以上、终身监禁和死刑算重判。你朋友想要我判他多重呢?”
老者笑道:“当然是越重越好啦,比方说……死刑。”
院长笑了,“啊,你朋友希望我判他死刑啊……你朋友是哪个部门或哪间公司的?”
“美科公司。”
“噢,美科。可,我手里握的是公器,不能私相授受,私下许诺。而且,刑罚这东西,也不是我想判多重,就会判多重,这要开庭以后才能知道。”
老者眼珠一转,放出钓饵:“我这个朋友说了,只要你判了李察死刑,他愿意出100根金条。”
“哦,100根?……这个嘛……这个……我……”
“150根。”
“呃……呃……呃……”
“300根。”
“行啦,既然他出手这么豪阔,我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你这位朋友,你让他把钱打到我的卡里,你回去静待佳音吧。”
老者诡谲的眼光一闪,一丝笑纹浮上嘴角。
星期三上午九时,首都第一法庭内,旁听席上坐满了听众。
公诉人、辩护方律师各自入席,证人席空着。
李察被两名狱警押上犯人席。
坐在第三排的刑侦局长尼克森与坐在后排的拿丽莎对了下眼神。
显然,拿丽莎为李察被捕之事找过局座尼克森,想让局座为他疏通一下,争取在移送司法前得到释放。但尼克森表示,李察的事情比较棘手,他触犯了法律,作为刑侦局长,不便干预司法。他只能表示对李察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