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绿腰当时为何留下金疮药,却让唐悠拿走此粘合物呢?难道是因为知道,唐悠要将此物送给自己,所以想借她之手,毁他之容?
嘶……好恶毒的女人!
曲南一却是等不及那女婢的一路小跑,一扭头蹲在了池塘边,借着月光探头一看,险些把自己吓个半死!
一张俊颜,竟然抽巴到了一起,就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他心中剧震,忙伸手去撩水洗脸,再也顾不得疼,一顿猛搓。若无法恢复容颜,他……他可真要……哎,多想无益,无论如何,一定要去了脸上之物!
花青染见此,暗道:那害人之物幸好被曲南一拿去,否则破相的就成自己了。
待婢女捧着装着水的木盆跑回到莲花池边时,曲南一已经洗干净了脸,正要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
他对着池塘里的水照了照,终是狠狠地嘘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到地上。他用双手撑在双腿膝盖上,站起身,对花青染道:“贪小便宜吃大亏,以后啊,我是得长个记性喽。”
花青染仔细地打量了曲南一两眼,见他脸上又恢复成浮肿的样子,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绿腰。也许,那东西就是用来黏东西的,也说不准。想然,绿腰的那双眼皮,便是被此物黏贴在了一起。他不动声色,点头附和和曲南一的话:“是这个道理。”
曲南一却是朗笑一声,道:“要占,便占份大的,死也不亏!”
花青染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曲南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慨道:“这一晚,真是惊心动魄啊,可吓死个人了。我要是变成那副丑样,不知长安城的姑娘,要哭瞎几人喽。”
花青染直接转身回房,不听曲南一在哪里自我澎湃。
曲南一拿出小瓷瓶,在手中转动两下,眸中精光闪烁,望向花青染的背影,扬声道:“唐悠如此害你,明日我将她拿下,严刑逼供可好?”
花青染头也不回地道:“休要多管闲事。”
曲南一把玩着小瓷瓶,脸色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竟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随手一抛,欲将小瓷瓶扔进池塘里。
眼见小瓷瓶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莹润的弧度,就要落进池塘里,曲南一却突然飞身扑了上去,伸手攥住小瓷瓶。他尚未来得及嘘一口气,整个人便噗通一声掉进池塘里,惊得婢女一阵尖叫,颤声喊道:“来人呀!来人呀!曲大人掉水里去啦!”
曲南一顶着一株残缺的莲花挣扎着从池塘里站起身,冲着婢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爬上岸,拧了拧身上的水,便要往外走。
花如颜的婢女白草打着灯笼行至曲南一身前,屈膝道:“大人,我家小姐有请。”话音未落,她已经抬头望向曲南一,眼中似有两个漩涡,在隐隐浮动。
曲南一只觉得今晚的白草格外美艳动人,但因为他被胡颜揍了两拳,眼睛浮肿昏花得厉害,实在看不清白草到底美艳到了何种程度。于是,他收回目光,示意竹沥看看自己的样子,摆手道:“本官这副样子,怎敢唐突佳人?若小姐有事详谈,可到县衙一续,本官恭候大驾。”抖了抖袖口的水,竟抖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直奔竹沥胸口。
竹沥吓得尖叫一声,忙向后退了一步。
那小金鱼在地上弹了两下,裹着泥巴,又蹦到了白草的脚背上。白草心中气恼,一脚踩在小金鱼的身上,将其狠狠碾碎!
曲南一看到这一幕,没有说什么,十分自然地继续前行。眉毛,却是微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