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自己的双腿,不得已为之。潘太守心里明白,潘夫人虽然彪悍,却不是一个喜欢嚼舌根的人。再者,他如此不成器,潘夫人也懒得去琼刺史那里告状。但白子戚不同。他得将这间妓院的红利给琼刺史,若分得少了,琼刺史追问原由,哪怕知道这儿是被潘夫人砸的,也决计不会放过潘太守。
潘太守为了保住双腿,只好忍痛割银子。
白子戚收了这些银子,才对潘太守敛衽一礼,然后施施然地走向二楼。他在路过紫苏儿的身边时,用眼尾扫了她一眼。紫苏儿忙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裙摆。若仔细看,会发现,她竟在轻轻颤抖。只不过,她在极力克制,不想被人看出端倪。
潘太守拉起失魂落魄的曲南一,唉声叹气地道:“走了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哎……本官早就想走,却……哎……”色字误人呐!
在跨出“娇红倚绿阁”的时候,曲南一回过头,望向二楼的白子戚。
于此同时,白子戚停下脚步,回望曲南一。
二人的视线相交,就仿佛两只利箭破空而来,砰地撞在一起,化为碎片。此交锋只有一瞬,二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分开,就仿佛从不曾交集。曲南一走出“娇红倚绿阁”,白子戚进入了他的房间。
“娇红倚绿阁”的大堂里,一名妓女指着龟公的额头骂道:“你个软货,让你去找东家,你是没吃饭还是怎地?为何如此慢?害得妈妈受罪!”
去寻白子戚的龟公一脸无辜,苦哈哈地道:“东家早就到了,他不进来,我有啥法子?”说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话了,忙闭上嘴,一张脸变得惨白。
所有人都去看紫苏儿,却见她捂着腹部,低垂着眉眼,一步步走向后院,回到自己的屋子,将房门落栓后,面无表情地走到屏风后面,退下裙摆,扯下绑在腹部的血袋,随手扔到地上。
她*着双腿,取来一块布,沾了水,轻轻擦拭着腿上的血。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十分平静。
待她将双腿擦拭干净,突然将那块布投掷到水中。水波晃动中,她面目狰狞地无声嘶吼着。她撕扯着裙子,摔着枕头,指着铜镜恶意咒骂!然,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出声响。看着这一切,任何人都会误以为是自己耳朵聋了。真是诡异的一幕啊。
紫苏儿疯够了,这才消停下来。
她披头散发地站在铜镜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铜镜中她表情变得平静,好像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她拢了拢头发,冲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随即,眉头突然皱起。她底下头,看向自己的大腿。那里,有血!
一行温热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缓缓流淌而出,沿着她的大腿游过小腿,划过脚踝,滴落到地面上。
紫苏儿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挡住她的脸,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看见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竟然真的在孕育一个小的生命?!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