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想要宠百里非羽的感觉,若非经历过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想必无人能懂。她想宠着他、护着他、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哪怕他成为一个招猫抖狗的纨绔,只要他好好儿活着,她都愿意为之付出。然,他却不应该走近她、倚靠她。他的未来,不应有她。像她这种人,只有远离,方能过上平稳的生活。
胡颜觉得,现在做一些事,应该还不晚。
于是,她扯下百里非羽的手,冷冷道:“司韶说了,这个院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既然你要住下,就必须听之、任之。”
百里非羽微怔,不明白胡颜为何会如此冷淡,一双猫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胡颜,企图从她的脸上窥视出端倪。
胡颜不敢看他,一甩衣袖走进了主卧,并咣当一声关上房门,道:“这里不是你住的地方,要睡,去下人房!”
百里非羽一翻身,从司韶的怀里滚落到地上,也顾不得喊疼,撒腿就跑到胡颜的门口,用力拍着房门,喊道:“你给爷开门!开门!你还欠着百里家的银两,就敢如此猖狂?!看爷不收拾……”
“吱嘎……”胡颜打开房门,冷冷地望着百里非羽。
百里非羽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吞咽了两口口水后,伪装成恶狠狠的样子,凶巴巴地道:“你还欠着……”
胡颜嗤笑一声,道:“说,你就信?不过是逗你玩罢了。”
百里非羽瞪起了猫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喊道:“逗我玩?!你这人怎么这样?!”
胡颜反问:“我这人怎样?我与你素不相识,既没坑你钱财,也没劫你颜色,只不过因为无趣,逗你玩玩而已。”
百里非羽气得跳脚,吼道:“你!你你!你给爷等着!”
胡颜不屑道:“你除了会喊这句话吓人,还会什么?”打个哈欠,懒懒道,“一边去吧,没心情陪你逗乐了。”咣当一声关上房门。
百里非羽被气得不轻,到处寻摸东西想要砸门。他在胡颜的门前寻摸了两圈后,没找到衬手的东西,却将自己累得够呛,又出了一脑门的汗。
多宝上前一步,劝道:“公子,休息吧。”
百里非羽一指胡颜的房门,咬着牙,呼哧带喘地道:“你给爷砸了那门!爷今天非得和她好好儿说道说道不可!”
多宝望向胡颜的房门,眼中划过疑惑,他也实在想不明白,那女子为何一会儿一个样,前一刻明明对公子十分照顾,后一刻却突然翻脸不认人了。好生奇怪啊。
百里非羽怼了多宝一拳,吼道:“去啊!”
多宝实话实说:“公子,您站在门外说话,她也能听得到,不用非得进去。”
百里非羽一拍脑门:“爷都被她气糊涂了!你去搬只胡凳过来,爷今晚非得和她好生说道说道不可!”
多宝应了声诺,转身去寻胡凳了。
司韶可不想百里非羽打扰胡颜的休息,于是走到百里非羽的面前,冷冷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我睡;二,滚出去!”
百里非羽的身体一僵,立刻喊道:“多宝!多宝!”
多宝忙从屋里跑了出来,一叠声地应道:“来了来了……”
百里非羽指着司韶,气得哆嗦道:“你……你把他打跑!爷不要见到他!”
多宝表示有些为难。
司韶冷哼一声,道:“这是我的院子,你想强占民宅?我想,曲南一会很乐意找你聊聊的。”说完这话,司韶的眉毛瞬间皱起。他暗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胡颜与曲南一已经断了,自己又何必嘴欠提起他的名字?
百里非羽狠狠地瞪了司韶一眼,怒道:“多宝!我们走!”
司韶直接让开位置,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多宝抬头看了眼月亮,道:“公子,不如委屈几个时辰,待天亮后再走。您身体弱,熬夜赶路可不好。”
百里非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又狠狠地瞪了司韶一眼,这才冷哼一声,大步走向多宝的房间。
司韶在胡颜的房门口站了半晌后,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换衣服的手,手在袖口划过时微微一顿,忙仔细摸了摸,这才知道,原来他曾将自己点燃过。
司韶抱着那只仍旧潮湿的袖子,躺在床上,唇角悄然弯成月牙。
屋内,胡颜轻轻推开窗,望向天空中的月亮,轻声感慨道:“果然,还是讨厌遥望月亮。”关上窗,独自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枯坐一夜。
天亮了,晨曦透过窗缝射进屋里,落在胡颜的右眼上,照亮她瞳孔的颜色。
院子里响起百里非羽的嚷嚷声:“胡颜!你出来!爷要走了!”
胡颜的唇角勾起,站起身,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关节,直接吼出一声:“滚!”
百里非羽在院子里扑腾,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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