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我应如何?”
叮当道:“你应该十分惊讶啊,然后问奴,他为什么走?”
胡颜继续问:“你知他为什么走?”
叮当将有摇成了拨浪鼓:“奴怎会知道。”
胡颜闭上了眼睛,继续打坐。
叮当瘪了瘪嘴,道:“小姐这样,好没趣哦。”
胡颜道:“去和你家主子聊天吧,许能有趣些。”
叮当嘟囔道:“主子……根本就不搭理奴。”转身,噘嘴,提溜着鲜花走到司韶的窗前,也不敢前去打扰,只是将鲜花放在了司韶的窗前。
突然,她听见胡颜说:“只有祭拜死人,才用野菊。”
叮当吓了一跳,忙转身去看胡颜。
胡颜站在院中,负手望着天边。
叮当道:“小姐……你的脚底板都坏了,踩地上不疼吗?”
胡颜转身,轻轻一跃,回到屋里床上,翘着脚,道:“许是疼吧。”
那只笑面虎,永远都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企图用受伤的双脚去追他。
六合县的关口外,曲南一调转马头,看向六合县里的热闹。展壕与搜侯扮演着随同,尾随在曲南一的身后。
夕阳西下,六合县的一影一物皆映在曲南一的眼中,如此清晰,却又如此遥远,成了无法触及的距离。
寒风吹起他的发丝,就像那抛之不去的万千烦恼,随风飘荡、萦绕,扯不下,抛不了。
曲南一暗道:阿颜,这一次,是我先丢了你。你且看看,谁先舍了六合县,谁先舍弃了你!
调转马头,策马狂奔,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展壕与搜侯赶着一辆马车,装作路人,紧随其侧。
展壕对搜侯道:“这六合县,眼瞧着要乱上一段时间了。”
搜侯道:“确实。但愿下一位县令,是位狠角色,能明察秋毫,压得住动乱。”
曲南一放慢马速,问:“什么情况?”
展壕道:“回公子,属下这几日混迹市井,听闻有个什么红莲教,正在到处勾搭人。”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红莲教?”
搜侯道:“是的,他们口口声声说,红莲尊主大能,要在地狱打开之前,带领众人修魔成佛,远离凡尘,仙骨常在。”
展壕道:“哦,对了,他们还有一句诗。”
曲南一淡淡道:“说来听听。”
展壕轻咳一声,道:“红莲烈火焚九朵,血涂往生地狱开。修魔成神枯骨埋,灵渡仙山青常在。”
曲南一蹙眉,沉思。
苏玥影、苏家、百骨枯门、九十九朵红莲、红莲教、红莲尊主、花如颜、还有那个所谓的“神”。
每一个名字,都仿佛一只冷箭,射向胡颜。
曲南一突然打了个冷颤,仿佛那个被万箭穿心的人是他,而非胡颜。
是啊,他是一个男人,他应该挡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前,哪怕……是死。她弃他,他还是他。
曲南一突然勒停了马,对展壕和搜侯道:“是否还有‘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