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她不敢面对!
犹豫了下,郑小娘子问:”父亲大人,是不是,是不是姐夫出了什么意外?”
许掌门长叹一声:“别的你不要管。你只需用心照顾好若雪便是。特别是,特别是一定要保住她腹中的胎儿,切勿让她动了胎气。”
第三日。
许若雪咽下一口稀饭,刚想吃第二口时,忽然一阵恶心袭来。她伏在榻边,大吐。
吐了几口后,许若雪一咬牙,竟生生忍住。她喃喃说道:“若雪,你定要坚强。如果夫君真不在了,那你腹中的孩儿,便是夫君唯一的血脉。你便是死,也必得保这孩儿无恙!”
郑小娘子急急走来:“姐姐,你怎地又吐了?前些时日不是还很好吗?怎地这几天反应这般大?”
许若雪苦笑,刚想说话,忽觉腹中一阵剧痛。
她大骇:“叫大夫!”
“大夫,我女怎样?”许掌门问。
“大夫,我腹中孩儿怎样?”许若雪问。
大夫皱眉说道:“暂时并无大碍,吃两副药调理即可。只是,某观娘子气机逆乱,闭阻不通,想来是忧思过重。某愚见,不管娘子因何事忧愁,还请放下。不然,恐胎儿不保啊!”
许若雪紧握拳头,淡淡说道:“多谢大夫,我知道了。”
第四日。
花园中,许若雪躺在藤椅上,微眯着眼,静听着琴。
一曲完毕,许若雪笑道:“刘姐姐的琴,弹得果然比我好多。这首《梅花三弄》,若由我夫君,”
说到这,她猛地停住,只觉心中剧痛,眼中的泪,流了出来。
她喃喃叹道:“这一生,怕是再不能和夫君琴箫合鸣。”
刘姐姐大急:“若雪,你瞎想些什么?许掌门一再说了,姑爷平安无事,现在已出了涪州。”
许若雪欲言又止,叹道:“是,是若雪瞎想了。”
她起身,身子却晃了一晃。她努力地站稳,在心里一个劲地对自己说:“现在不能想夫君,不管夫君如何,万万不能再想夫君。”
可任许若雪怎么努力,那思念和恐惧便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向她涌来,将她理智铸成的堤坝,冲击的摇摇欲坠!
不几下,她便觉眼前一阵发黑,便连刘姐姐焦急的呼喊声,也似远在天边,听来似有似无。
便是腹中,一阵阵疼痛也开始袭来。许若雪大急,可越急,她腹中,便越痛。
正这时,许若雪听到许掌门的大喊声:“来信啦,来信啦,姑爷平安无事。天可怜见,他平安无事!”
夫君平安无事!神奇地,许若雪瞬间清醒了过来,便连肚子,也不疼了。她看到,许掌门手里正高举着一封信,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青城剑派大名鼎鼎的许掌门,在这一刻,高兴的像个小孩子,跑得也像个小孩子。
于是,许若雪心中,泛起了无数的期待。
她颤抖着声音问:“爹爹说的可是真的?爹爹真不是在骗女儿,女儿的夫君真平安无事?”
许掌门笑得裂开了嘴,他将手中的书信急急递了过来:“真的,真的,是你夫君亲笔所书。”
许若雪一把抢过,待看清上面那熟悉的字,她瞬间,便泪如雨下。
她捂着嘴,哽咽着说:“我夫君的字,怎地还是这般难看,跟个鬼画符是的。”
许掌门催促道:“女儿,你快打开看看。”
许若雪颤抖着手,打开,细细一看。看完后,伏在藤椅上大哭。
许掌门一见大急,正想安慰她。刘姐姐却摇了摇头,说:“让她发泄下也好。”
看着哭得痛快淋漓的许若雪,刘姐姐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哎,谁能想到,青城剑派的大姐大,天生的女侠许若雪,在情之面前,竟如此地不堪一击!”
哭到一半,许若雪清醒过来。她赶紧收住泪,抚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道:“孩儿哦,抱歉,为娘一时控制不住,又伤心了。不过为娘知道了,你爹爹终平安无事。为娘以后再也不会落泪,保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让我的孩儿每天也开开心心的,你说好不好?”
许掌门拍掌笑道:“好,好,好极。姑爷平安,我女儿也平安,我孙儿也平安。真是大好,这几日,可吓死我了。”
说到“吓死我了”,许掌门不笑了,声音哽咽,可见真吓得不轻。
“爹爹,前几日飞云剑发来的信,现在总可以拿来,让女儿看了吧。”
仔细比较了下两封信,许若雪叹道:“前后送出的间隔不过一天。到了我这,却迟了整整四天。哎!”
刘姐姐也叹道:“是啊,这信若是再晚来一天,最多不超过两天,若雪腹中的孩儿,怕是就保不住了。”
许若雪也心有余悸:“是啊,天可怜见,我的孩儿平安无事。若再迟两日,夫君平安,而他的孩儿却出了事。那样,我,我纵是不死,也再无脸面去见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