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
杨大尉便压低了声音问:“另一位也是姿容绝色,也弹得一手好琴?”
小道士一愣,点了点头:“嗯,也是。”
杨大尉一拍他的肩:“请问,你究竟有几个美女鬼?”
这个?小道士羞涩了:“就两个,全在这,还都是姐姐。”
杨大尉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某信你才见了鬼。这事,某要不要跟杨后说说?”
小道士大急:“真是姐姐。不然,柔儿岂会饶我?”
杨大尉大笑:“开你玩笑的。某岂会这么做?”
然后再拍了下小道士的肩,压低了声音说:“可是甥女婿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男人嘛,有时得‘宁杀错,莫放过’。”
小道士,……
这么一番笑闹后,两人大是亲近。
杨大尉就说:“有一事事关重大,某本想过段时间再谈。但今见与你极是投缘,便现在说了。”
他四下扫了眼,问:“她们走了没?”
小道士见他神情郑重,于是也正色说道:“柔儿她们都去前厅了,舅丈人但说无妨。”
“好!你可知,上次奏了一本,要置李国公一脉于死地的人是谁?”
“不知,是谁?”
“是台谏官施康年。”
“这是何人?与李国公府有何仇怨?”
“不,此人与李国公从无瓜葛。他之所以下此狠手,是因为得人授意。”
“是何人指使?”
杨大尉一字一顿说道:“当朝少傅,豫国公韩侂胄!”
“朝野皆知,施康年是韩侂胄的党羽。而当初御前奏对时,故意激起官家的怒火,建议杀一儆百的人,也正是,韩侂胄。此事,必是他主持无疑!”
“并且,庆国公遗骸被辱之事,虽由地方官府上报,但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他!”
“是他,立下高额悬赏,并严令川蜀一地,务必严查此案,缉拿你二人!”
“是他,令朝廷控鹤司,昼夜西去,擒杀你二人!”
“是他,擅调边军,沿路设伏,围杀你二人!”
“是他,调动成都府路数千官兵,兵围青城,欲逼死你二人!”
“所有一切,一切风云,都由他始。要你等死的人,正是,此人!”
当朝少傅,豫国公韩侂胄!
任小道士再是淡定,听到这名字,也依旧不由地失声惊呼:“不可能!”
韩侂胄!
哪怕小道士再不关心时事,来临安两月余,自然也知道此人。
这是一个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论对朝政的影响,此人,还远在当今圣天子之上!
这样的一个人,一个高高踞在云端,覆手间风起、念动间云动的人,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一个,从九阴山上下来的小道士,如此感兴趣?
任小道士道心再是坚固,这会儿也心神失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他堂堂豫国公,竟对我这么一个小道士,这般感兴趣?”
杨大尉说道:“是啊,某也极是不解。没进临安前,你远没有如今的声望,对时局根本产生没了丝毫影响。为何他堂堂豫国公,竟对你这么一个小道士,这般感兴趣?几是在竭尽全力,要置你于死地!”
杨大尉目光如炬:“甥女婿,这世上,若没有大仇大恨,谁会出此大力?此中原由,你必得弄清楚。”
小道士闭上眼,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见他不过几个呼吸间,便神色如常,浑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杨大尉眼中流露出了几许钦佩。
小道士起身,踱到碧玉泉边,看着那清澈的溪水,沉声说道:“有件事,我从未向官府中人说过。因为此事实在太过于重大、太过于匪夷所思、太过于骇然听闻!”
“若说我一个小道士,能因为什么而得罪了如此权臣,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达州城三牛村中,我破了四星聚月大阵。”
当下,小道士将三牛村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尤其是,李里正临死前说的那番话:
“龙,潜于渊时,无人知晓!龙,腾于空时,天下大惊!”
“我们虽然隐于暗处,但挥手间,就能搅动风云;动念间,就能定夺苍生生死。我们只是在静待时机,然后,龙啸九天!到时,整个天下,不止是大宋,包括金国,包括西域,都将因我们,而彻底改变!”
“我们,是一群现在默默无闻,但将来,必定改变天下,创造历史的英雄!”
“相信我,我们龙腾九宵的这一刻,即将来临。最多三年,不过区区三年。到时,这世上的苍生,都只能跪在地上,倾听我们的声音!”
当听到这番话时,杨大尉“霍地”站起,他满脸通红,浑身颤动,激动地在后花园中走来走去。
他一击掌,喝道:“这就是了!这就是了!一个神秘的组织觊觎神器,意图造就一个天下无敌的阳鬼,以完成他们的阴谋,结果却被你无意中所破,自然要一心置你于死地。”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他站定,眼望东方某处,阴冷冷地说道:“韩侂胄,你竟敢觊觎神器,真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