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碎了。”
小道士只觉得嘴里发光:“碎了,是什么意思?”
王团练使干巴巴地说道:“就是稍一用力,就成了粉,成了块。”
他指着这两个布袋中一团团、一堆堆的东西:“刚发现时,这两具尸体还是完整的两个人,可乡民们一路抬到这,就,就成这个样子。”
这一刻,小道士再是淡定,也不由地只觉腹中一酸。他“呃“了一声,有什么从胃里窜了出来,他强行忍住,没有吐出来。
可别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一时军帐中,呕吐声响成一片。
这气味自然很不好闻,小道士便走出军帐。他一抬头,看到许若雪和醉道人正站他面前。
许若雪惨白着脸,颤声说道:“是,是昨晚上,我们丢下马的三角眼和络腮胡吗?”
小道士点了点头。
许若雪身子一晃,然后她一把抓住小道士的手。她是那么的用力,一时捏得小道士的手生疼。
许若雪急切地说道:“夫君,若雪好怕,我们不管这些事了。我们回临安,回青城,好不?夫君。好不?”
小道士沉默了一会,坚定地摇了摇头。
两天后,大仙洞外。
许若雪按剑拦在小道士身前:“夫君,我再说一次,我们回去好不?”
小道士长叹了一声,上前将许若雪搂入怀中:“夫人,我行事向来但求‘顺本心,合天意’。此刻正是那妖神最最虚弱的时候。此时不除掉它,以后就再没了机会啊!”
“夫人,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我,定不能错过!”
看着小道士眼中的坚毅,许若雪眼睛一红。
这绝世女侠,此刻脆弱的如同一个深闺小女人。
她紧紧地搂紧小道士,哭道:“夫君,答应若雪,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小道士点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还有若雪,还有皮儿,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人,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
“若雪,你就在这,等你夫君回来。记住,你切忌切忌不要进去。”
许若雪咬着牙,流着泪,狠狠点了点头。
深深地吸了口气,小道士一把吻住了许若雪。
许若雪一愣,然后疯狂回应。
一旁的醉道人一声轻叹,转过身,不敢看。
唇边,小道士转身离去。
身后,许若雪捂着嘴,已哭成了泪人!
大仙洞里纵是在白天,也阴冷异常,黑暗异常。
好在小道士早有准备,等起了火把,小心前行。
行了一段路后,醉道人叫道:“等等。”
小道士停住脚步:“怎么了,老哥。”
醉道人苦笑道:“奇怪了,这一路走来,你老哥我总觉得心惊肉跳,好像有大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小道士看着他,说:“进大仙洞,不过是我一意孤行。老哥若是觉得不妥,自然可以离去。”
醉道人怒道:“你老哥我是那种人吗?你放着娇妻弱子不顾,也要替天行道,某岂能落在你后面?”
他叹道:“某只是觉得,搞不好这一次,某真得要葬身在这。若是某不幸身死,就麻烦兄弟你帮我做一件事。”
小道士皱眉:“说这个做什么?老哥若信得过兄弟,兄弟包老哥这次平安无事。”
醉道人摇了摇头:“以防万一啊!”
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一个绣袋,醉道人再小心地打开,将其中一物郑重地递了过来。
小道士接过一看,却是一枚腰牌,还是铜质的。腰牌上有两个大字,背嵬!
“这是?”
“不错!”醉道人正色说道:“这就是背嵬军的腰牌。我爷爷当年离开岳家军,唯一带走的,便是这个腰牌。后面我爷爷将这腰牌传给了我爹爹,我爹爹再传给了我。”
“兄弟,若是老哥我这次不幸,麻烦你下次去北方时,将这块腰牌埋在宋金的战场上。你老哥生前若不能杀金狗,死后的灵魂也会随着这块腰牌而去,在那战场上化成厉鬼,再杀金狗!”
“兄弟,这事拜托你了!”
小道士用双手接过腰牌,小心地收好。他眼中有泪,可眼神依旧坚毅:“老哥,我说过,我包你平安无事。”
“兄弟我就不交待什么遗言了,我答应过若雪,我会回去,那我就定会回去。”
“好!”醉道人一拍小道士的肩:“兄弟,我俩这就进去。”
“杀他奶奶的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