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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叹道:“可你龙家也害得他任家很惨啊,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两家再这样斗下去,必会家破人亡!”
“白虎煞一破,你龙家自可传承下去,你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是不?”
龙慎满沉默。
小道士劝道:“当年你两家相扶相助之时,无事而不顺。后面纵是家道中落,可若两家还是如从前般,不敢说大富大贵,至少要远胜过普通人家。可现在你龙任两家过得怎样?”
“贫道便是解了你两家一时之危,可再这般斗下去,谁来救你们第二次?”
龙慎满想着想着,忽然掩脸大哭。
小道士叹道:“当年你两家兴,是因为两家亲如一家;以后你两家若亡,必是因为两家生死相向!”
“龙大人,仇恨一旦生根,想放下大不容易。可若是放下仇恨,换得两家存亡,便是再不容易,也得去做啊!再不放手,再斗下去,请问龙大人,将来你有何面目,见自己的先祖于黄泉!”
龙慎满哽咽道:“请小神仙去正堂用茶,让龙某想想,想想。”
好一会儿后,龙慎满才通红着眼出来。一出来便是拜倒在地:“小神仙说的极是,一切便依小神仙所言。只是龙某不知,他任家是否能放下?”
小道士说道:“这个好办,交给贫道便是。”
带着丘木头,小道士去了任家。
任推官似乎一直在等着,见了小神仙,长身一揖,二话不说,请入正房。
请入座后,任推官沉默不语,神情复杂莫名。
小道士叹道:“白虎煞,断子绝孙。哎,任大人,两家曾累世通好,还是姻亲之家,你何必下此毒手!”
任推官苦笑:“就知瞒不过小神仙。此事,确实是某做得太过。”
“但是是他龙家先下了狠手,布下朱雀煞杀局,我任家因此被害得,原来祥和安定的一个家,生生地化成了地狱!”
说到这,任推官怒得脸红耳赤:“呵呵,某有四子,有七孙。其中三子离异,四孙离异。就是嫁出去的女儿,也无一能得幸福。”
“偌大的一个家,家中没有一天不争吵。夫跟妻吵,哥跟弟吵,父跟子吵。同处一间屋檐下,却有八九对仇人。请问小神仙,这样的家,还是家吗?天天呆在这样的家中,某的心,时时如刀割啊!”
“正因如此,某一怒之下,才抱了那玉石俱碎的心。某不惜一切,筹谋了整整三年,最后才请到了一不世出的高人,布了那白虎杀局。”
“杀局设好后,看着龙家的儿子、孙子一个个地死去,某心里一时痛快。可一时痛快之后,这些年来,某却无日无夜不被此事折磨。”
“想某也是出身书香世家,读圣贤之书长大,在府衙中向有清正之名。可某却做下了这般禽兽恶行,绝人子孙,这,哎……”
“某更是担心,白虎杀局布置的再是巧妙,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一旦东窗事发,龙家定会疯了似地杀上门来。到那时,两家必得拼个你死我活,直至一家彻底灭绝!”
“所以某曾偷偷请过风水名家,想化解那白虎煞。却得知,此杀局依龙龟吐珠的风水宝地而生,若是破解不得其法,定会反噬自家。我任家已被朱雀煞折磨的生不如死,若再加上这白虎煞,呵,那还说什么?某还不如将家人杀个干净,再一把烧个干净。”
“两家相争争到这份上,也是天下奇闻啊。某真真是,无颜面对先祖!”
小道士正色说道:“白虎煞的事,龙家已知晓。龙大人本想与你任家拼个你死我活,却被贫道喝止。在贫道苦劝之下,他龙家答应与任家和好,前事各不相究,就是不知你任家意下如何?”
任推官大喜:“他龙家真的肯尽弃前嫌?”
小道士点头:“贫道愿担保。”
任推官迟疑道:“可那白虎煞和朱雀煞如何处置?”
小道士一指丘木头:“某这同伴的风水之术,不敢说独步天下,但天下能胜过他的人,还真寥寥无几。有他出手,这两个杀局定可破,且不会留下后患。”
任推官狂喜,起身长揖至地:“若真如此,还请仙长出手相助!”
“若他龙家肯和好,我任家绝无二话。”
小道士大喜:“如此甚好!那贫道便设神坛,你两家将先祖灵位置于神坛上,当着先祖的面,发下血誓,再由贫道施法,告表于天!”
任推官拍掌叫道:“好,这么一来,谁家敢反悔?”
他长揖至地:“其实这几年来,某无时无刻不想与龙家和解。再这样斗下去,两家必亡无疑啊!可彼此的仇怨结的实在太深,某已不相信,这世人有何人能化解,这段恩怨。”
“幸好,天下降下小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