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不忍再看,转身,离去。
他有心无力。他能做什么?
转身时,小道士想起了那个晚上,他问张神刀的一句话:“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受到了怎样的羞辱?”
张神刀痛苦地摇头:“你不会想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可不久,你定会知道。在下一次的极乐大会上!”
小道士往西行。
在最西边,他看到一幢孤零零的木屋。这屋里住着一个很特殊的人。
张神刀说,来神仙谷的人,要么有大才华,要么有大名气,个个绝非凡人。男的,都可称之人中之龙。女的,都可称之人中之凤。
唯一的例外,只有这人。
这人,唤叫,泥巴。
张神刀曾经想不明白,这人凭什么可以呆在谷中?直到最近,他才明白。
小道士好奇地问,他凭什么?可张神刀没有回答,只是叮嘱小道士,一定要过来一看。
泥巴住的竹屋,虽然孤处一角,但着实不小。只比公厨略小,比别的竹屋都要大。
小道士过去,正想敲门,却听身后一人弱弱地说道:“你,你不要敲门,你不要打扰他们。”
这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
小道士回身,这才发现,自己刚走过的路旁,竟还蹲着一个人。
这人蜷缩成一团,团成了一个球,他缩在一颗大石后,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见小道士看来,他立即可怜兮兮地低下头。
真可怜啊!
这人一看,便知是一个可怜人,一个很可怜极可怜的人!
他天生一副可怜相。眉毛细细的,长长的,往下一垂。鼻子小小的,矮矮的,往里一瘪。嘴巴任何时候都微微裂开,似乎随时都会哭出声。眼睛更是不敢看人,躲闪着,眼皮还抖动个不休。
这人的身子极是消瘦,还时不时地紧张地一缩。他脸上的神情,满是紧张、委屈和悲痛。他看来,就如一只仓皇的兔子。不对,兔子害怕了还会逃跑,可他再是紧张,再是悲痛,再是害怕,他竟也不跑,依旧那么可怜,那么委屈地躲着。
不用问,小道士就知道,此人定是泥巴。因为只需一眼看去,任谁都可以知道,这是一坨可以任人踩、任人践踏的泥巴!
看到小道士一声不响地站在自己面前,泥巴哭了,原来挂在脸上,将掉未掉的眼泪,立时滚滚而下。
他哭道:“督查大人,你来晚了,神仙赐给我的东西,已,已被他们先拿走了。”
看小道士依旧一声不吭,他哭得更厉害了,他颤声说道:“督查大人,你再来晚了,我夫人,已,已被不文三,先,先在享用了。”
什,什么意思?
正莫名其妙时,小道士听到,竹屋中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呼:“夫君!”
这声“夫君”叫得如此凄惨,可听到这声“夫君”,泥巴的身子却猛地一抖。他蜷缩成一团,掩着脸痛哭:“夫人啊,我可怜的夫人啊,都怪我没用啊,是我没用啊!不文三啊,你随便折腾我都行,可求你放过我夫人,求你放过她啊!”
他撕心裂肺地哭着,却连哭,都得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大声。
夫人?竹屋中叫他“夫君”的女人,是他夫人?他夫人为什么会叫得如此凄惨,他为什么不去看看?
小道士心中好奇,就想过去。可死死蜷着身子的泥巴,却忽然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大人,不要过去,不要打扰不文三。他,他好凶的,他会打人的,他打人好痛的。你打扰到他,他会使劲地打你,还会更使劲地折腾我夫人?求你了,大人,不要过去!”
他会更使劲地折腾我夫人?难道?小道士的眼,蓦地睁到极致。一脚踢开泥巴,小道士急急走了过去。
近了,听得清楚了,小道士浑身一震,猛地呆住。
他听到了,一个女子被死死捂住嘴,挣扎着发出来的呜咽声。他听到了,一阵连绵不绝,清脆的“啪啪”声。他还听到了……
小道士自然明白,屋里的男人在对女人,做什么!
他一个踉跄,看了看竹屋,再看了看泥巴,只觉得自己一生中所见过最不可思议事,在这件事面前,都只是天上飘的浮云。
天下竟有这样的事?
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
听到屋外发出的声响,屋里一个男人嘶声叫道:“你还敢听是不?好,老子让你听个够。听啊,你听啊!”
然后,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还有别的声音,更疯狂响起。
泥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听到这哭声,那男人更疯狂地叫着:“进来,你个不是男人的男人,给老子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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