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贫道想了想,还是回了京,想向皇上问一下,是不是有人已发现了白叶山的异常,消弥了我大宋的这场危机。”
小道士这一说,官家一拍脑袋:“是了。三个多月前,绍兴知府有上过奏折,说过此事,说你为了诛除恶鬼,身受重伤。有还叮嘱富盛知县多加留意,怕有妖人要对皇陵不利。”
“天一子,这些时日事情太多,我竟是将这事给忘了,差一点就错怪了你。”
“这么说来,白叶山的事已经解决,那真龙已恢复正常,正在龙腾宇内?”
小道士和天玄子齐声应道:“正是!”
官家喜不自胜,连声叫好。欣喜之下,官家便赏赐了好些财物。小道士和天玄子谢恩。
杨后笑道:“官家,我还从未见过真龙嘞,心中倒真有几分好奇。这两个道士我便带过去问一下,可好?”
官家一挥手:“圣人请自便。”
坤宁宫里。
杨后一挥手,挥退了众太监、宫女,只留下两三心腹之人。
品了一口茶,杨后眼一瞪,喝道:“你两个,编得一嘴好谎话。”
天玄子神色一凛,眼珠子一转,正想开口否认,小道士不动声色地用手捅了他一下。
小道士腆着一张脸,笑道:“圣人英明,定是知道小子是为了自保,才情非得已。”
“圣人清楚,小子可是最最老实的一个人。”
杨后怒道:“你也知道今次情势危急。你自己身死不要紧,不要害了我的柔儿。”
小道士正色一礼:“这次若不得圣人提醒,我死了,都要做个糊涂鬼。”
“这次若不是天玄子你舍命相救,我也定难逃一劫。”
“两位的大恩大德,我张天一没齿难忘!”
杨后余怒未消:“我母仪天下,还用得着你小子感激?”
话虽如此,杨后的眼里却充满了笑意。
可杨后旋即想到,不能让这小子顺着竿子往上爬,不然,天知道他以后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于是杨后板着脸,冷冷说道:“也不知你平日何等胡作非为,才在朝中树下如此大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置你于死地。”
小道士委屈的直想哭:“天地良心,便是事到如今,小子我还是稀里糊涂,不知这到底怎么回事。”
杨后懒得理这惫懒的小子。她看向天玄子:“好你个天玄子,随便编造件子虚乌有,无法证实的事,就敢说是祥瑞,拿来骗皇上。你的胆子,还真是大到没边。”
骗皇上这三个字一说,若是先前,空玄子少不得被吓个魂不附体。这是欺君之罪啊,太吓人了,他当然得砌词狡辩啊。可这会儿,他心中有了底,当下不慌不忙地说道:“情急之下,也只有用这法子,才能求见皇上。贫道情非得已,还请圣人恕罪。”
果然不出所料,杨后说想:“也是!你能想出这主意,的确很有几分急才。只是这方法易生祸患,需知皇上在文德殿中的一言一行,皆有记录在案。这事若是一传出去,那些文官闹将起来,呵呵。”
小道士立马不淡定了。他干脆利落地拜倒在地,求道:“圣人,空玄子是为了救小子,才惹下这个大祸,还请圣人帮忙,救他于水火之中。”
杨后淡淡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情深意重的很。一个不惜舍命一博,一人肯放下面子求饶。”
在小道士眼巴巴地凝视中,杨后犹豫了一下,叹道:“闭上你那双可怜的眼,哎,此事我兜下了。”
小道士和天玄子大喜,立即谢恩。
杨后问:“天玄子,你是从哪得到消息,知道这浑小子面临生死劫难。”
天玄子便将太史令和韩太傅相勾结,布局白叶山的事说了出来。
韩侂胄!
果然是这家伙!
我去,若论起治国,这家伙掌权数年,硬是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可论起官场攻诘,这家伙竟能使出这般神妙的一招!
这招,无声无息中,置自己于必死之地啊!
便连杨后也感叹:“韩太傅的这一棋,真有大家风范啊!”
听杨后将此中详情说明白后,小道士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立马汗流浃背!
原来,只要将“白叶山”这三个字说出,不管他后面说得是什么,他都必死无疑!
自己当时真真是,一脚已踏入了鬼门关。而自己身后还拉着一大群人,有若雪,青城许家。有柔儿,李国公府。是杨后和天玄子联手,这才险之又险地,将自己生生给拉了回来。
侥天之幸啊!
当明白过来后,小道士的心中,立时泛起了滔天的怒火。
他,岂是坐以待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