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他喃喃地叫道:“清妍、清妍、清妍。”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恐惧,渐渐温柔,到了最后,竟是,深情无限!
二老爷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了看身上的衣,一声长叹。
他转身,竟孤身一人,就那么径直走向小道士等几人。
二老爷走到铁腿李面前,一拱手,温文尔雅地说道:“兄台,可否借你腰间酒壶一用?”
铁腿李原本正紧张地防备着他,听到这话后,一愣,啊啊两声,茫然地解下酒壶,递给他。
他谢过,再转向国公爷:“弟弟,你今天穿的衣物还真是漂亮,可否借给哥哥一穿?”
国公爷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呆呆地脱下衣物,递给他。
他谢过,再转向夫人:“弟妹,我知你平常随身携带有一柄玉梳,可否借给哥哥一用?”
夫人傻傻地看着他,傻傻地探手进衣内,取出一柄玉梳,递给他。
他谢过,再转向小道士:“道友,这些东西我再用不着,丢了却又觉得可惜,这全给你,任你处置。”
小道士茫茫然地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大把东西,有鬼牌,养魂玉,骨雕、阴沉珠等,茫茫然不知所措。
做完这些后,二老爷走到阴神面前,先解了发,用玉梳细细地梳理干净。然后撕了外衣,将酒倒在干净的布上,细细地擦去了脸上的污物,最后换上国公爷的衣物。
整理好后,二老爷转身问:“这样可好?”
其它几人呆若木鸡,只有夫人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二老爷恍然大悟,就用手撕了块布,想做成头巾,却无奈撕得歪歪斜斜。
小道士道了声“我来吧”。他从铁腿李手上接过钢刀,走过去,小心地用刀裁了块平整的布,想系成结巾,好拢住那发,再遮住额头的那伤。
无奈他笨手笨脚,怎么也做不好。夫人看不下去,道了声“我来吧”,接过那布,细心地帮二老爷系了个大是漂亮的结巾。
国公爷和铁腿李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就在梦中!
系好后,二老爷再问:“这样可好?”
夫人退后几步,打量了一番,点头说道:“大好!又是那个俊逸不凡、潇洒出尘的二老爷。”
二老爷微笑,拱手谢道:“多谢了,两位请稍稍退后。”
二老爷负手而立,姿势自是潇洒,他看着那阴神,脸上神色恍惚,似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一会儿后,阴神忽然全身剧震,渐渐地,有黑气从它身上窜出。再渐渐地,密室中黑气纵横。到最后,似有一声轻响,阴神爆成了一团乌黑的黑云,似墨汁般静静地悬在空中!
黑云越来越淡,中间还在不停翻滚,似有什么,要从其中,孕育而生。
终于,黑气一分,出来了一个,绝色美人!
黑气一分,那全身如墨玉雕成,五官模糊的阴神,竟消失不见。出来的,竟是一个,绝色美人!
有名曲《出水莲》,曲调清新,静谧可人,有仙人,用仙筝,奏此曲,弹出了此美人!
有书法《唐十八学士图卷》,运笔灵动,风姿绰约,有仙人,用仙笔,写此书,写出了此美人!
有名画《双喜图》,用笔秀挺,温柔细腻,有仙人,执仙笔,画此图,画出了此美人!
有名词《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含蓄蕴藉,情深意真,有仙人,用仙音,唱此曲,唱出了此美人!
这美人,秀雅绝俗、清新高华。她肌肤胜雪,又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她仪静体闲、柔情婉约,虽轻闭着眼,却也能让人自惭形秽!
她自是极美,可她容颜再美,也遮不住她身上的,跃然才气!
如果说柔儿,是钟天地之灵气而成;那这女子,就是融万古之才气而成。
小道士不由赞道:“好一个美人!”
他心中长叹:“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前后得见三位美人!”
他看得发呆,而二老爷更是痴呆。
二老爷痴痴地笑着,用无尽的深情,深情款款地叫了声:“清妍!”
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这微笑,就是在历尽了世间的苦难,受尽了世间的折磨,尝尽了世间的悔恨,最后终于得以彻底解脱时的微笑!
那女子幽幽一叹。
她这一叹,便叹尽了千古的幽愁!
她微抬起头,眼轻睁。
眼还未睁,便有两滴清泪,从她眼中掉落。
她伸出兰花指,接住了右边的泪。
她睁开眼。
她幽怨地说:“赵郎,你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