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嗯,柔儿这丫头,有前途,有前途啊!我喜欢!
心中喜欢的小道士于是贼兮兮地笑道:“宝贝柔儿,起床啦。若再躺着,我可就当你,是在挑战为夫哦!”
边说着,小道士的手边不老实了起来。
可不老实了好一会,柔儿竟还是未曾醒来。
小道士停住手。
他的脸色渐渐凝重。
不对,大不对,再怎么样,柔儿都不应全无反应?
一个念头猛地窜进了小道士的脑海中,他身子猛地一颤,手立即按在了柔儿的额头上。
然后,他的手,闪电般地收回。
他颤声说道:“柔儿,我的宝贝柔儿,你,你的魂体怎地不在肉身里?这样不乖哦,一大早就跟道士哥哥玩捉迷藏。”
他猛地从床上跳下,几乎连滚带爬地拿起桌上的鬼珠。
他凝神一感知,鬼珠中,竟也是空荡荡一片。竟也是,没有那可人儿!
小道士如遭雷击!
现在近值正午,阳气大炽,柔儿的生魂不在肉身里,也不在鬼珠里,那去了哪?
她去了哪?
似想到了什么,小道士匆忙地披上衣服。他冲出新房,大喊道:“若雪,许若雪,你在哪,在哪?出来,你给我出来!”
“我在这!”声音,却是在头顶上响起。
小道士抬头一看,这女侠竟是坐在屋顶上,身旁还乱七八糟地放着好些酒瓶。
见她丝毫没有自己下来的意思,小道士气冲冲地爬上屋顶。
等他好不容易上去,还不待开口喝问,许若雪就当头说道:“柔静县主不是我逼走的。我许若雪再是胆大,也不敢碰触你的逆鳞!”
柔静县主不是我逼走的?柔儿竟,竟真的走了!
这一下,小道士又急又怒又慌,他急急问道:“柔儿去了哪?”
许若雪抬起朦胧的醉眼,醉笑道:“还能去哪?自然是临安。”
小道士颓然坐倒在屋顶上,苦笑道:“我真是傻。是啊,不是临安,还能是哪?”
他呆呆地看着东方,一时还不敢相信:昨晚一夜风流,恩爱无限。可一觉醒来后,心爱的人儿却已远赴天边!
“哎,此去临安,何此千里!柔儿不过是芊芊弱子,若是路上遇到风险,她,她可怎生是好?不,不行,这样绝不行。”
许若雪打了个酒嗝:“你以为柔静县主跟你一样傻!她说了,会先去巴州,找柳清妍。柳清妍似她如妹,定然会出手相助,护她前去临安。”
得知有柳清妍,小道士心中放心不少。只是想到上次再见时,柳清妍只能飞出鬼索两根。想她实力巅峰时,可是能飞出鬼索六根。这样实力锐减之下,能护得住柔儿的周全?
他心中担忧,急怒交集之下,不由说道:“若雪,柔儿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为何要答应她,为何还要帮她瞒我。你啊,糊涂!”
许若雪怒道:“这事可不是我提出来的。前晚刚一见面,柔静县主就说了这主意。我当时迟疑,柔静县主却说,你我二人现在身处凶险之中,自身都难保。她若和柳清妍一起前往临安,反倒安全得多。再说,你我即便去了临安,也不能助她求见当今皇后,去了其实也顶不得大用。死道士,她说的难道就没道理。”
小道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细一想,无奈点头。这两女都是魂体,柳清妍若是不惹是生非,此去临安,那是当真安全。
许若雪喝了一大口酒,冷冷地看了眼小道士,说道:“柔静县主告诉我,不知为何,她若是以生魂之身修炼仙术,修为越精深,生魂便越难回归肉身。但是,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她又不得不苦修仙术。这一次她侥幸还能回魂,可此去临安,再回来时不知要多久,那时,她定然再做不得女人。所以她求我一件事,她求我许她,一夕之欢!”
“我自然大怒,一口回绝。可她说,即已与你拜堂成亲,那今生今世,不管我怎么想怎么做,她此心即属你,此身亦属你。若我执意不肯,不过是让你和她,在心中留下永远的遗憾。若我高抬贵手,让她将这一生的清白,托付给这一世的爱人。此恩,她定会铭记在心。”
“听她哭得可怜,说得动情,我一时心软,便,便答应了!”
“呵呵,我竟答应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般羞涩的柔儿昨晚说:“夫君,请细细地看清奴奴的身子,看清每一丝每一毫。再请牢牢地记住奴奴的身子,记住每一丝每一毫!”
怪不得,那般娇柔的柔儿昨晚如此疯狂,疯狂到不顾自己的性命。她定是想,在这一夕之中,用尽一生,所有的*!
明白过来后,小道士不由地,潸然泪下。
柔儿啊柔儿,我那情深意重的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