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此时身体还很虚弱,自然是不能在林中长时间行走,不过多时,便要回转行宫之中。
刘荣搀扶着文帝让其躺在床榻之上,接过一旁侍从递过的汤药,亲自尝过之后,才小心的喂文帝服下。
文帝见刘荣如此,心中也是甚觉欣慰,不往对刘荣的一番宠爱。
“荣儿,这些事不用你来做,有那么多侍从令他等做便好了”。
刘荣跪在一旁回道:“回祖父,当年您便是如此侍奉曾祖母,今日我如此,也只是效仿于您,再者国事繁重,父亲不能来此亲奉祖父,当然要替父亲尽孝”。
待喂完汤药,文帝便在床榻之上安歇,刘荣跪坐一旁,一步也不敢离开……
望着眼前虚弱的祖父,心中万分,此时文帝已四十多岁,若在现代当然还只是一中年之人,而在这两千多年前的今日而言,当真已是一垂垂老者……
在甘泉宫中已有半月,期间文帝的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令刘荣不堪其苦,每每见文帝病情好转以为有了希望之时,不想,不过数日病情却又恶化……
一日夜间,刘荣趴在文帝一旁正要打盹,却听到床榻之上有响动,刘荣立即起身行至榻前,只见文帝躺在榻上发抖,刘荣连忙拿过一旁的衾被为祖父盖上,又立即喊道:“快来人,传御医!御医!”。
一旁靠在柱子之上的王仡听到喊声,匆忙跑道殿外去找御医。
不出片刻,御医到来,为文帝把脉后,立即前去煎药,待药服下,文帝的发抖稍有停止,刘荣忙问道:“御医,陛下怎会如此”。
“殿下,陛下近日身体虚弱,这是又发了温病,此时陛下脉象虚弱,恐怕…恐怕……”。
Ps:温病指的是发烧。
刘荣抓着御医衣袖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难道别无他法!”。
“殿下冷静,臣已尽全力,但却以……却以回天乏术…………”。
御医之言,令刘荣顿时手足无措。
“荣儿,不要如此,此并非御医之罪,生死之事,乃由天定,人力怎能改之”,就在刘荣与御医吵闹之时,文帝便已苏醒。
刘荣见祖父终于苏醒,立即上前跪地,眼圈红润道:“祖父,您总算醒了”。
“荣儿,你去传旨,命人至长安传召太子、皇后以及三公九卿朝廷重臣速至甘泉来”。
闻此刘荣当然知道,祖父如此行事,是要众臣至此,听自己的临终之言,想道此处刘荣竟愣在当场。
文帝用尽全力,厉声道:“刘荣,还不快去!”
刘荣只能遵从之,立即出殿召来汤晟,命他火速持节至长安传皇帝诏书。
汤晟闻此紧急之事,不敢稍有耽搁,便率数十名轻骑火速赶往长安,路途之上,除在沿途驿站换马稍作停歇外,便再无停歇,次日清晨,终于到了长安。
进入城中众人便分散行事,汤晟亲至宫中传信于太子及皇后,其余众人则分别至朝中众臣府中传信。
待到宫中见到两人,汤晟将刘荣代笔天子之手书呈交太子刘启与皇后窦漪房,两人见此当然知道此为何事,待看完手中诏书,窦皇后更是瘫坐于地,伤心落泪……
汤晟忙到:“殿下,此时不是伤心之时,临行前陛下有嘱托,太子殿下定要速速前往,陛下有要事要先见太子”。
窦漪房听闻,当然是深知此事之重要,便不再多言,立即催促太子火速赶往…………
如此,太子刘启便随着汤晟马不停蹄的赶往甘泉。
待太子行至甘泉宫,刘荣已在殿外等候,见父亲至此,刘荣红着眼圈上前道:“父亲,祖父命孩儿再此等候您,还请父亲速速入殿去见祖父”。
待太子入得殿外,文帝便立即命殿中侍从宫女尽皆离去。整个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文帝与太子两人。
太子望着眼前虚弱的父亲,跪在榻边哭泣道“儿子不孝,父亲病重,我竟不能时时侍奉在父亲身边,此乃是儿子的罪过。
我只希望上天能让父皇康复过来,如若苍天有眼,儿子愿以自己的性命,换父亲的安康呐!”说完太子更是痛哭流涕。
听着太子的话,文帝便要挣扎着起身,太子连忙上前搀扶,待文帝坐正,便抬起颤巍巍得手要拉住太子,太子见此立即凑前双手握住父亲之手。
拉着刘启的手,文帝奄奄一息的开口道:“我儿,朕已许久未这样叫你,朕清楚自己的身体,此刻朕自知已经时日无多,才命人将你召来嘱托于你”。
“父亲不要如此说话,父亲定能康复如初,有什么事父亲尽管吩咐,儿子一定尽力而为”,太子哭着道。
“我儿,朕走后,这大汉的江山社稷与天下黎民百姓便要交于你手,这千斤重担压于你身,你一定要将其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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