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印真和胡保宗看出异样,李承志便哈哈一笑:“一队精骑而已,当然没问题……李松,现在就去准备……”
李松心里一急,拒绝的话都还没想好怎么说,李承志又像是刚想到什么一样,对他说道:
“噢,你先等等……出去后一并通知厨厮,速速烧一锅姜汤,让丁卒喝了再启程……另外再备些热汤和肉食,快快送到校尉房里来……”
说着他又转过头,对印真说道:“这人披甲,马上鞍也得一阵,左右也是要等,大师不若抓紧时间吃两口热饭,也好御寒……”
不说还好,李承志一说,印真就觉得肚子里空的厉害,仔细一想,自黄昏时嚼了两嘴干粮,吃了几把雪之后,再滴水未进过。
“那就叨扰郎君了!”印真做了个揖。
“大师太客气了,一顿饭食而已……”李承志哈哈一笑,“大师先随校尉去厢房,等我换身衣裳,再来给大师敬酒……”
看李承志身上还穿着札甲,印真一点都没起疑。
这反应不慢呀……
李松暗赞了一声,跟着李承志出了正堂。
两人刚走,胡保宗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冷冷的盯着印真:“你搞什么把戏?”
“你觉得呢?”
印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和尚既不想如印妙一样一逃了之,也不想被乱贼当邪魔烧死,更不想随印光造反,最终还是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当然就只能死中求活了……”
“死中求活,死中求活?”胡保宗的脸色一白,“诈攻宋家庄,是你出的主意?”
“还用的着我出主意?”印真冷笑道,“山上的粮食已撑不过三天,印光再蠢,也知道必须先找粮,自然而然就打上了这宋家和李家的主意……”
“你也真敢算计?”胡保宗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你就不怕搞砸了?”
“搞砸?”印真失笑着摇了摇头,“真要到那一步,要么就是我已经死了,要么就是快要死了……和尚都要死了,还管他搞砸不搞砸……”
“疯了,你真是疯了……”
胡保宗失神般的呢喃了几句,又猛的一个激灵:“我不管你怎么算计的,但这李家绝对不能动!”
“嗯,知道了。胡信说了,你这条命就是那个傻子救的……啧啧,华佗秘术,浇冰筑城……真是难以想像,这李家郎君不但不是个傻子,竟然聪明绝顶?”
“既然知道,你还敢在他面前玩心眼,就不怕他识破?”胡保宗低声骂道。
“倒是见他皱了两回眉头,不知是听的心神激荡,还是说听出了不对……但即便直觉有异,他一个足不出户,只知道学赵括的少年郎,又能有多少见识,哪能识破和尚的用心?”
“他没经验,那李松呢?”
“看来你是没看到我说话时,那李松心不在焉,喜不自胜的模样,分明是在为今日这一战而沾沾自喜,就根本没顾上听和尚说的是什么……
更何况,和尚做什么了,需要识破?就算猜到了又能怎样,没有证据,李家还敢杀官不成?我可不是印光,一点依仗都没有……”
胡保宗猛的一噎,气的无话可说。
你他娘的正因为什么都没做,这昭玄寺才乱起来的……
看他气的浑身发抖,印真冷笑道,“何必把自己气成这样?李家只是救了你一命而已,就让你感激到了这种程度,那胡家呢,史君呢,你又该放到什么位置?”
“这和胡家和史君有什么关系?”
胡保宗一声低吼,又突然呆住,傻傻的看着印真:“史君?”
印真呲牙一笑:“对,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