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本就是最为酷热之时。式乾殿前后空空旷旷,连棵树都没有,将大殿晒的如同蒸笼。
高英穿的极为清凉,一袭轻纱,一件抹胸。胸口白嫩如玉,仿佛要爆开一般。
五指如葱,捻着一支银勺,轻轻的在酥山上刮了一层冰沙,送入口中。
“尝一尝,看与你去岁所制,有无差别!”
“谢过太后!”
李承志懒洋洋的拱了拱手,抓着银勺尝了一口,又心不在焉的夸了两句。
侍立在旁的秦松微微的皱了皱眉。
如今的他,就如元恪之时的刘腾,任长秋卿,兼少府卿、太府少卿,加内侍中,可谓是位高权重。而眼下的李承志除了郡公的爵位,再无一职傍身。
但此时,李承志坐着,他却只能站着?
这也就罢了,便是太后当面,李承志竟也殊无敬意,站无站相,一坐下就如滩成了一堆泥,奏对之时更透着一股敷衍的意味。
若非侍奉日久,已能从一些举止中揣摩到太后的一些心思,看出此时的高英甚是愉悦,秦松早出口喝斥了。
看他萎靡不援,心不在焉,高英稍一思索,嫣然笑道:“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很是辛苦。也怪孤心急,甫一听你归京,便迫不及待的想见你……该让你歇上一夜,明早再召你入宫才对……”
李承志心中微微一紧。
乍一听,似是临朝称制的太后对远征得胜归来的臣子的关切之语,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李承志却知道,高英就只一个意思:我想你了……
他瞟了一眼秦松,只作不知:“太后言重了!”
只这一句,竟再就无声,殿内又复归沉寂。
看他百无聊赖的模样,高英恨的银牙紧咬:孤就让你这般不耐?
数月不见,本该一诉相思之苦。这挨千刀的倒好,竟连话都懒的多说一句?
秦松早就等着了,心想若换成旁人如此敷衍,太后早就凤颜大怒,治他不敬之罪了。想必应是李承志携胜而归,才忍了这般久。
窥到高英的脸色稍变,秦松就往前一步,欲高声喝斥李承志。但嘴都还未张开,便见太后广袖一挥:“到殿外候着……”
被赶出去的,不该是李承志么?
秦松好不气闷,连声应着诺,躬腰退出了大殿。
待迈出门阶,稍一抬头之时,他才知李承志一直盯着他。
“你看他做甚?”
高英面寒如霜,将酒盏重重的往案上一顿,“难道他比孤还要好看?”
一个老太监,能有多好看?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嗯,那个太监也不知道……”
高英的心情稍稍舒畅了一些。
感觉秦松一走,两人之间的那层屏障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早知道,方才就该撵出去。
“此话何意,孤不知道什么?”
“若不出我所料,京中已然风传,我与你如何如何!”
高英微一错愕,俏脸陡然一沉:“孤怎不知?”
“你若知道,就不会这般急切将我召来,总该缓上一日,见到我的奏呈。
那老太监也定是还未耳闻,不然早就该避嫌留在殿外,而非等你撵他。也更不会蠢蠢欲动,欲斥我殿前失仪,对你不敬……”
“你适才归京,又是从何处听闻?”
李承志呵呵一笑:“高猛说的!”
高猛?
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夏州,又能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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