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胳膊肘又拐了他一下,指着湖岸道:“你看看你看看,对岸哪里有人家嘛。”
上官陌抚了抚眉心,轻叹一声,“我有说过狗蛋是人吗?”指缝中眉眼却都隐着笑意。
苏浅一噎,顺口出来一句不过脑子的话:“那是什么?”
上官陌手扶额头,另一手指着门前梧桐,笑道:“就是树上那只母老鸹的姘夫咯,叫狗蛋的,我今早途经它家发现几个月没回来它家又添丁了,就是它家老二告诉我的。”话未说完,笑声已然簌簌如落雪过耳。手心一展,赫然多出一只小小的老鸹,刚长全乎黑羽,看样子还不大会飞,扑闪着翅膀在上官陌手心打转转。
苏浅若此时还不知他是在逗自己,也就枉为一国之公主一大门派之老板了。黑线地看了一眼梧桐树上硕大的老鸹窝,再看了一眼笑得愉悦的上官陌,学他抚眉心的动作道:“上官陌,你多大了?还狗蛋家的小二,还姘夫,还干这种上树抓鸟的幼稚事,呵,小二它爹叫狗蛋,那小二它娘叫什么?难道是叫山花?”
“唔,好像是叫山花吧。”上官陌极认真地为楚渊家的母老鸹杜撰出一个名字。
苏浅再撑不住笑,扑在上官陌胸前笑得娇躯乱颤,边笑边断断续续道:“好名字。可是,可是,我有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说狗蛋是姘夫而不是丈夫?难道是小二的娘山花它红杏出墙啦?”
“唔,大约是的,因为几个月前走的时候,山花的丈夫不是这位,是个叫狗剩的花老鸹。如今时隔几个月,小老鸹出世,但显然长得不像山花也不像狗剩,而是像极了那只黑老鸹狗蛋,这个结果就不言而喻了。而且我今早经过梧桐树下,发现狗剩它心情不大好,头上还戴了顶绿帽子。”
活学活用也不带这样的好不好?苏浅笑得捂着肚子滚倒在上官陌身上,双臂攀在他颈上不至于使自己笑倒在地上,上官陌也笑声簌簌。
门外的几名小侍女都擎着扫帚偷眼往门里瞧,疑惑着一趟乾州之行,居然让这两人变化如此之大,连素日表情都没有一个的陌太子也笑得如此大声,真是稀罕了。
“山花它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多情老鸹。狗蛋壮哉,狗蛋伟哉,偷情还能偷出果实来。”苏浅连连赞叹着,伸手在小二头上弹了个脑袋崩,笑问道:“小二如今是养在狗蛋家还是养在狗剩家?”
上官陌似有一叹,“它搬出来单过了,就在花园下的柳树上,山花给它筑了个新巢,狗蛋时而抓个虫什么的去喂喂它。今早它练习飞翔时从树上掉了下来,我路过就给它拣了回来,打算喂一喂它再给它送回去。”
“唔,它倒是怪可怜的,月隐,拿些高粱米来。”苏浅喊了一声。
小厨房传来月隐的一声应声。不多时候,月隐端了个小盅,盅里盛了一些高粱米,一进门见着小老鸹,讶异地呼了一声:“咦,这是只老鸹?哪里来的,还真是可爱。”
苏浅接过小盅,拿起一粒米搁在上官陌手上。小老鸹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大约是饿得狠了,一眼过后,闷头一口将高粱米生吞了下去。苏浅叹了一声可怜,将高粱米搁在桌上,把小老鸹搁在米旁边,由它自己去吃。转回身牵了上官陌的手,拉他到水盆边,柔声道:“来,洗手,一会儿吃饭。”又吩咐月隐道:“一会儿小二吃饱了,你就给它送到湖对岸柳树上的老鸹窝里去,记着这几日常去给它喂点米,待它大一大会飞了,就不用喂了,让它自己学着觅食去。”
月隐笑着应了,在桌旁逗弄小老鸹玩。
上官陌任苏浅给他擦着手上的水,温柔问道:“如今可是好些了?”
苏浅噗嗤一笑,冲他翻了个白眼:“感谢你的关于一只老鸹红杏出墙的故事,我就算天大的不高兴也好了。上官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爱会吓傻一大帮你的拥趸?”
山花红杏出墙恋上狗蛋并和狗蛋生了小老鸹的故事多半是上官陌杜撰而来,小二它如今多半是个没爹没娘的弃子,想到此,苏浅笑声的尾音里便多了一丝叹息怜悯。
上官陌抚眉想了想,道:“我没想那么多,怎么办?”
苏浅看着他如画的眉眼,水墨般的眸子里全是清澈的笑意,唇边亦绽开璀璨笑意,她心神被晃了晃,连带对小二的一丝怜悯也被晃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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