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倾颜一声声的质问之下,早已经心神崩溃了的容妃眸光逐渐染上了疯狂,猛然站起身来,目光癫狂地指着玉倾颜说到:
“若不是因为你玉倾颜,纳兰景那个孽种,就不会有今天,所以,玉倾颜,你想要为那个孽子报仇吗?若是如此,你就应该自我了断下地狱去为他陪葬,而不是在这里和本宫讨论什么感情,什么天理,和那可笑的人性!”
“容妃娘娘到底想要说什么?”饶是玉倾颜聪慧过人,在听到容妃这么一番话之后,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想说的是,这一切都怪你的父亲,若不是你父亲当年拒绝了她的求爱,她也不会在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入宫。若是她不入宫,就不会有之后的种种……”
就在这个时候,南楚帝冷沉的声音传来。
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容妃面色猛然一变,似是才蓦然明悟过来,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此时此刻,就算她再是如何悔青了肠子,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就这般有若行尸走肉一般,看着气势如山地南楚帝,夹着暗夜冰冷,逐渐自天牢之外走了过来,于她的面前站定,冷声问道:“崔佳容,朕,说的对与不对?”
“皇上说的,自然是对的。”既然一切已然成了定局,除非她有时空倒流的本事,否则,唯有坦然面对,“皇上果然没有离开,能够让皇上也做了一回听墙角的人,本宫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也是值得了!”
“崔佳容,对于你倾心于玉帅之事,当年朕也有所耳闻,是以,你入宫之前,朕还曾特地问过你,你是否是出于自愿,若是不愿,朕可以让你到母后那里选一个女官的差使。但你是如何回答朕的?”
南楚帝长身而立,虽是已然中年,却依旧风度不减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的容颜之上,全然是属于执掌江山当有的气度与风采。
看着这般魅力别具的男子,容妃的眼中有过片刻的恍然,若是可以,她也想就这么安安分分地当一个炉面试香添麝炷,舌头轻点贴金钿的女子,心怀期待地等着自己的夫君回房,举案齐眉,相夫教子。
尤其是在遇上了玉凌天那样一个惊采绝艳的男儿之后,更是尽将一颗女儿心倾覆。
虽说方才她嘲讽玉倾颜的那一番话,是强词夺理,但何尝不是深藏在她心中二十多年的怨愤,怨愤当初爱而不得,嫉恨苏忆瑾居然能够得到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更对她的女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若非是一颗女儿心尽数被玉凌天碾碎,她又怎么会……
见容妃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不言语,南楚帝继续说道:“你当初回答朕,你是一心想要入宫,常伴朕的左右,服侍朕。若非是如此,朕当初并不会留下你。对于你一心倾慕玉帅之事,朕并非不知道,也正是如此,这些年来,你性格寡淡,并不像其他妃嫔那般争宠,朕也理解包容,更给了你足够的荣耀。但你呢?你又是如何来回报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