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总不至于太难看。”
“几只尚未出笼的幼雏儿,也配对我秦某人指指点点吗?”
秦云不怒反笑,周身气息外放,衣袖飘扬。
“你——你敢再说一句!”
对面几人笑容戛然而止,眼神中怒气凛然。
秦云依旧云淡风轻,嘴角微扬道:“十句百句,你又当如何?”
话音未落,几个纨绔子弟背后的中年人影猛然睁开双眼,一道强横气息直扑秦云面门。
却见秦云牙关紧咬,双脚微分,身形晃动却仍旧挺得笔直,脚步亦不曾挪动半分。
中年人影冷哼一声,右手缓缓提起,眼神愈发凌厉。
几个纨绔子弟戏谑地看向秦云,心中得意满满。却见中年人影动作一滞,手臂僵在半空,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这便是阁下的家教吗?”
少年笑着走至秦云身旁,言语间锋芒十足。
中年人影死死盯着少年身后的方言,脚下升腾起一股寒意。面对突如其来的压迫感,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有静观其变。
纨绔子弟打量了少年片刻,嗤笑道:“哪来的乡巴佬,也敢管小爷的闲事。”
少年笑了笑,轻轻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有时候,衣衫褴褛的,未必是穷人;衣冠楚楚的,反倒是禽兽。”
“好小子,小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天高地厚!”
一道人影倏忽闪过,气浪奔袭间隐有风声呼啸。
少年嘴角微扬,周身发力,如磐石般立在原地。
秦云瞳孔一缩,惊呼道:“江小哥小心!”
方言与身后赶来的石头众人却面色坦然,心中皆把握十足。
劲风已至,少年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那呼啸风声顿时戛然而止。
下一秒,一道寒芒闪过,横在纨绔子弟喉咙前的匕首格外耀目。
“这位爷,现在能否告诉我,何为天高,何又为地厚?”
手掌传来的刺痛感与脖颈处的寒意交相呼应,纨绔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双腿愈发抖得厉害。
秦云与纨绔身后的中年人影皆瞳孔一缩,面露惊色。
“这,这是体术?”
中年男子神色阴翳:“绝不可能,以体术硬扛入微七段全力释放的气武技,至少也要体开二骨且境界圆满!”
秦云亦疑惑万分:“这小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体术怎会如此霸道?”
在场之人,唯有方言心中清楚,八骨齐开,先天化境,就算毫无境界,亦能扛下入微境圆满的全力一击。
“今日是我们失礼在先,还望阁下高抬贵手。”
中年男子面露难色,却又不得不如此。
数位纨绔子弟皆出身望族,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存在。眼前尚有一位看不出深浅的高手以及一个体术惊人的野小子,不容他出现半点闪失。
少年并未作声,收起手中匕首,抻了抻眼前纨绔的衣领,开口笑道:“我这人好说话,全凭秦公子一人定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秦家就算失了势,这青州的生意,也轮不到外人染指!”
少年笑了笑,翻手将眼前之人推出,转身走到方言身旁。
中年男子将一行纨绔护在身后,飞身上马,语气阴沉道:“还望秦公子能一直这般自信,就此告辞!”
那数位纨绔子弟虽心生愤懑,却也不敢作何反应。
尘土飞扬间,数道人影疾行而去。
秦云眉头微皱,眼角挂着几分忧虑。
“今日之事,秦云谢过诸位了!”
“秦公子不必客气,朋友之间,本该如此。”
秦云目光闪烁,轻叹一声道:“日后若有用得上秦某人的地方,定当在所不辞。”
“令尊可是紫玉玲珑秦商海?”
秦云猛地回头,看向方言的眼神满是诧异。
“前辈认识家父?”
“呵,有过一面之缘。”
方言笑着摇了摇头,双手负后,转身离去。
少年赶忙冲着秦云拱手道:“这人性格古怪,秦公子莫要介意。”
秦云一脸的不明所以,却仍笑道:“前辈自然有他的道理,耽搁许久,怕已误了小哥行程,咱们这便动身。”
商队一行浩浩荡荡,日渐西垂,愈近青州。
“方大哥,你与那秦云之父是旧识?”
“一面之缘,算不上相识。”
“方大哥,你骗不过我。”
“嘿,你个娃子,欠收拾是不?”
少年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
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
灰耗子从不离身的獠牙,
石头前往青州的真正用意,
黄老先生百宝囊内的朱红手帕,
方言与这青州背后的故事,
正如这江湖般波谲云诡,变幻莫测。
大是大非,大善大恶,
人心方寸间,山海三千里。
少年始终坚信八个大字:
心行善举,得遇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