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见秦云欲言又止,目光看向身旁一道臃肿人影。
“家主,我便与云儿一同前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如此也好,云儿与卫山毕竟从未接触过此事,摸不清其中路数。”
“有你从中把关,倒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商询若是闲来无事,便也随之一同前去吧。”
“仔细观摩,尽快弄清楚其中门路。”
共事多年,秦商海自然清楚俞长老心中所想。
协助是假,监察是真。
到了窑中,究竟有无本事,一眼便可分辨。
“时间紧迫,晚辈这便前去准备了。”
少年目光扫过四周众多人影,纷纷抱拳施礼,以示敬意。
迈步走出议事厅大门,俞长老却并未跟随少年几人一同前行,而是转身奔赴另一方向。
秦卫山仍有些事务需要交接处理,故此先叫秦云带着少年二人先行一步,自己随后赶来。
“秦公子,看来云海商会中,似乎有人不大欢迎我们。”
灰耗子眼见俞长老身影消失在长路尽头,口中冷冷吐出一道声音。
“俞长老向来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秦云苦笑一声,无奈摇了摇头。
“江小哥,耗子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事关重大,俞长老此行此举,也是为了云海商会着想。”
却见少年淡然一笑,似乎并未太过计较此事。
“江小哥尽管放手去做,无论结果如何,秦某皆会与小哥站在一处。”
“有秦公子这句话,足矣。”
少年言罢,轻轻拍了拍秦云肩膀,眉眼含笑。
三人沿着来路方向走走停停,不过多时,行至商会门外。
“少主,二位贵客,马已备好。”
“俞长老先行一步,托我向诸位代为转达。”
门外一手脚麻利的小伙计上前相迎,身后三匹红鬃大马并排而立。
“这么快?”
少年闻言,不由得面露惊诧。
几人从议事厅中走出,前后相差不过数息时间。
如今那俞长老非但已经踏上前往窑场的路途,且还吩咐了小伙计在此相迎,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江小哥,咱们这便出发?”
秦云似乎并未察觉出少年神色异样,转身开口,吐出一声询问。
心念微动,少年一缕神识游走于手上玄戒之中。
其内大小仪器排列堆叠,瓶瓶罐罐错落分布。
“怎么,这就慌了?”
怀中无字书内猛然间传出一道娇嫩声响。
“小娃娃,这回可就全靠你了。”
“这还用你说?小爷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
“甭看小爷如今尚还破解不了这无字书的禁锢,可若是比起这些小儿科的东西……”
无字书灵忽然轻笑一声,言语间颇为不屑。
“大周翰林宝库内藏书万卷,却也比不过小爷脑袋里十之二三。”
“吹得天花乱坠,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嘿!你小子想要成心找茬不是?”
无字书灵顿时火冒三丈,声音逐渐抬高。
“小爷我今儿个还真就让你好好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但愿您不是在这儿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却见少年嘴角微扬,踢蹬上马,冲着秦云缓缓吐出一道声音。
“秦公子,出发!”
话音未落,三匹高头大马绝尘而去,向着北域边缘地区奔腾飞驰。
此刻商会议事厅内,众多主事长老均已先后散去,忙着交接手中事务。
唯有一魁梧汉子与白面书生负手立于正座两侧,口中不时吐出几道声音。
“卫山,若岚,你二人有何看法?”
“大哥,我觉得那小子看上去还不错,与云儿口中描述并无两样。”
魁梧汉子仍旧对少年印象极佳,赶忙出言袒护。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究竟是不是别有用意,此刻还不能妄下定论。”
白面书生轻轻拍打着手中折扇,却与魁梧汉子意见不一。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家里出了贼,总不能视而不见。”
秦商海笑着收起手中信纸,对折后放入怀中。
“大哥,但凡知晓此事之人,可都是为云海商会留过血、卖过命的兄弟。”
“一旦消息泄露,岂不叫众人寒心。”
魁梧汉子似乎颇为不解,语气中暗含不忿。
“卫山,你可知秦家会走到如今这一步,究竟是何缘故?”
“柳家势大,我云海商会孤木难支。”
“余下那几个虾兵蟹将,只会狐假虎威,不过是些泛泛之辈。”
却见魁梧汉子双拳紧握,脸上愠色陡生。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秦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该有些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