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束手无策,可这郎中都不知道来了多少遍,起色几乎没有,至少在常青松看来,那些汤药喝不喝也没什么多大区别。
别地的好郎中也不是没请,就差去皇城请御医了,可那些郎中也只让养着,说法都差不多,喝点排淤的汤药就行了,常青松也只能摇头叹气。
杨成子走了之后,自家闺女头疼的毛病犯得更厉害了,傻子都知道定是想他了,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今世有缘无分,这是杨成子的原话,而且茅山历经大劫,他是去接掌茅山了,就是常青松也知道他和常玉已经不可能了。
杨成子走的那一日,常玉哭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很伤心,但是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流个不停。
对于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虽然长得很合她意,但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能这么伤心。
而且他抱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推开呢,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何他的胸膛那么熟悉,为何他流泪了!
虽然常玉没有刻意去想这些事,可脑袋里总会有这些疑惑突然蹦出来,吃饭的时候,赏花的时候,和翠儿说话的时候,坐在长廊上回头看的时候。
越是头疼,越是会有几个熟悉且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之中,好像在街上,好像在屋里,好像在池塘边。
这些身影伴随着头疼欲裂都会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兴许是梦境,兴许是疼的迷糊了,头疼过后每每睁眼坐在床边的都是娘,还有不知如何是好的爹和翠儿。
最心疼的就是常玉她娘了,她可没有失忆,这丫头从小都没受过半点委屈和一丝苦楚,这一年的功夫却是灾祸不断,苦楚连连。
先是被那块妖骨缠上受尽痛苦,差点就死了,又不听他们劝,跟着杨成子离开了大半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回来之后以为要成亲了,日后太平了,哪知道失忆了不说,连姻缘都断了,常玉倒是想不起来了,这些日子,常母额前都多了许多的白发。
为了让常玉少受些苦楚,也为了常家这独女有个好的归宿,常青松想尽了办法要让常玉走出常府,哪怕是去听听戏,逛逛铺子,也好过闷在府里。
常玉以前可不是这种性子,那是三天两头的就要带着小翠出去逛的,要不一个月七八十两的银子能用的掉么,为此常青松还要特意派人去盯着,就怕这丫头胆子大,弄出点什么事情来,要不就是怕被人盯上,总之没少操心。
事情并不像常青松想的一般,什么法子都想了,哪怕是用骗的,十来天的只给她骗出去了一次,也没多久就回来了,还被常玉一顿臭骂。
自那之后常玉没再踏出过常府,小翠和她娘也成了她少有的说话对象,像受了刺激一般,这丫头开始变得少言寡语了起来,可明明她就不记得以前的事,这可把几人给郁闷的。
闺房之中,常玉拿着一本闲书翻看着,圆桌上摆满了好吃的糕点,还有一个静心凝神的香炉。
缕缕白烟飘忽不定,随着微风摇摆,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心情大好,只是屋里,常玉和小翠似乎并没有因为这种惬意的雅静而心情愉悦。
小翠给常玉敲着肩,多年的相处,不看她小姐的眼睛也知道她定心不在焉,糕点一块未动,那一页也是许久未翻。
“小姐,我们要去院子里走走么?你都看了那么久了,老爷花了好多银子在池子里放了几条锦鲤,可好看了。”
“小翠,小姐我何时开始犯头疼的毛病的?”
翠儿一愣,紧张道:“好像以前就有,我也记不清了。”
“那我怎么不记得以前有郎中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呢?”
“兴许是小姐忘了吧,小姐为何问起这个呢?”
“我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可我又不敢仔细去想,一想就头疼。”
“不知道小姐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啧,街上那狗长这么快么?前些日子我才见那几只小黑狗在吃奶,这才俩月吧?那小黑狗已经生仔了?”
“嘿嘿……小…小姐你眼花了吧,哪有这么快的,你定是认错狗了。”小翠惊慌道。
“不可能认错啊,屁股上一撮白毛,像个茶壶一般,怎么会认错?”
“兴兴许长一样呢,弄不好是它娘吧。”
“它娘是黄毛的,我能认错?”
“哎呀,小姐你琢磨那狗干嘛,兴许那狗就是俩月能生仔了呢,谁也没说不行不是。”
“不对不对,我得去问问那小黑的主人,都喂什么东西了,能长这么快!若是照他这么个喂法,喂喂爹的那些锦鲤,那过俩月不还满池子的锦鲤了!”说着常玉便要起身,小翠慌忙给拦了下来。
“小姐小姐,我去帮你问,你是常府的大小姐,那种粗人还是个男子,你可不能就这么去问了,若是传出去了,那可怎么办。”
“也行,那你去问问,还有李家的宅子也帮问问,俩月时间那么一两亩地的宅子就盖好了?”
“这个我知道!人多,好几十个人一起盖的,当然快了。”小翠没底气的说道。
“反正我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这些日子娘的白发好像也长的好快,翠儿你说不会像这些怪物异志里写的,我们碰上什么不寻常的事了吧?兴许已经过了很久了,只是我们自己不知道!”
“小姐你不是不信这些么,怎么这会又信了?”
“我不是说兴许么,不是有句话说空穴不来风么,既然那些书写的跟真的一般,谁知道是真是假,兴许写这书的人就碰上了呢,要不人家能写这么好看。”
“那也没有办法,就算我们是碰上了这些不寻常的事,写书那人也没说怎么破不是,碰上了也只能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