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诛邪不只是你们道士的本分,我佛门普渡慈航同样也封妖诛邪,举手之劳罢了,不过恕老衲直言,两位为何要对南诃寺出手?”
“南诃寺?大师如何知道我们对南诃寺出手,莫非大师?”
老和尚点了点头,“老衲就在南诃寺中礼佛悟佛,只不过老衲不问世事,少有现身的时候。”
“那,那我们动手之时,为何大师不出现?”
“对于那些小辈,我早就和他们说过,但凡有一丝执念和贪念,他们都无大乘的可能,我见过正燃三次,他的执念一次比一次深,这也是我此后离开南诃寺去到后山的缘由。
婆罗大妖现世不在老衲意料之中,可两位打上南诃寺更加不在老衲的意料之中,说起来他们终究是我的弟子,所以老衲便是要问个清楚。”
杨成子有些惊诧,眼前这位高僧到底是何辈分,一下子心里也是没了底,无奈说道:“此事还要从数月前说起,南诃寺的通蝉和尚上到了我们茅山说是要比试比试,赌注是茅山的地界。
我茅山无意争夺,所以便没有比试,原以为此事过去了,可一个来月前,我茅山被大阵覆盖,日月星辰都被遮盖,前日我们找寻到了阵眼之物。
原以为是落叶峰那些邪师恶道所为,哪知道竟然是佛门的金刚杵,我们猜测此事可能和南诃寺有关,所以两人便下山了。
下山后发现了一件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就是南诃寺僧人假扮我们茅山道士,去到各个村子小镇毁我茅山名声。
茅山千年传承,我作为茅山掌教断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放任他们这么做,之后便和正燃方丈当面对质。
可其完全没有要承认的样子,还污蔑我茅山因为香火之事要
出尔反尔,找南诃寺的麻烦。
我本无意动手,可正燃方丈先让武僧动了手,我便不得不出手了,而且这婆罗大妖当时就在南诃寺中,至于如何现世的,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佛门中人竟然有了害人之心,老衲也终究是没能劝他们向善。”高僧摇着头,显得有些无奈。
“向善?他们此前不向善么?”杨成子惊讶道。
“大多犯过一些错事,我佛门慈悲为怀,引人向善,老衲希望他们日日礼佛诵经能化解他们的戾气、贪念,但显然并没有,还一错再错,差点酿成大祸。”
“大师不必自责,人性本善,但人心不古,佛门道门都有渡不了的人心,渡不了的妖,我们尽力而为便是。”杨成子安慰道。
“老衲惭愧,没想到杨掌教想得如此透彻。”
“大师,我有一问不知当不当问。”
“当问。”
“大师明知道我们对南诃寺动手,为何不出手阻止?”
“其实我心中早有衡量,茅山的太原真人还有几个道长的为人老衲清楚,一生斩妖诛邪,为这天下为这一方黎民苍生。
他们的弟子也定是一身正气,浩气长存,这点老衲自愧不如。”
“大师……”
杨成子刚要说什么,就被老和尚抬手阻止了,老和尚继续道:“老衲只对妖,对邪师恶道,不会对道门动手,南诃寺一事老衲已经明了,此后再无南诃寺,还请杨掌教放心。”
这话杨成子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听出来了,南诃寺是这位高僧的一世心血,那些弟子都是为过恶的恶人。
‘此后再无南诃寺’相当于否定了这位高僧的一世心血,这对他来说太过残忍。
但杨成子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佛家慈悲为怀,可为何非要渡那些恶人,有些人无药可救,又何必多花功夫呢。
看着众高僧离开,两人眼中也重新坚定了一件事,道门佛门弟子众多,有为善的定有为恶的,此事无法避免。
回去路上两人像从前一般勾肩搭背,江淮说着去南落寺的事,杨成子也有了决断。
不管南字打头的寺庙是善是恶,他愿意等他们向善,可若是为恶,谋害百姓,那他们茅山第一个不答应。
……
御魂宗南山林,沐雪萍不太开心的抱着铲哥坐在藤椅上。
铲哥手里拿着不少糕点,肚兜前还挂着一个大布袋,里边还是装着糕点,那胖腿胖脸的还挺讨人喜欢,龙腾就卧躺在一旁,身体又大了一大圈,已经有虎狼的大小。
前边不远处陈三正在教授孟常安‘观山枪意’,本来这观山枪意是不能在南山林第一段教的,这可是日后他们教统的枪法,哪能让人随便看到。
可后来还是在这地方教授了,一来,观山枪意需要有兵临在手才能睥睨天下。
二来观山枪意需要阴柔的内劲,对于门中之人来说大多做不到,因为大多都是男子,使不出这种阴柔的内劲。
三来孟常安无所谓,虽是她孟家的枪法,可若是谁当真看会了那就学去,也算是机缘巧合了,对宗门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招式动作都在陈三的神识之中,虽然孟常安学得很快,一遍就能记住,可陈三还是要时不时的手把手帮她摆正姿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