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如果我能把持住自己——或者说能坚持自己的底线,我绝不会上车仁贵的贼船。”
李成冰随着自己的思路慢慢地往前走。
“我全跟你们说了吧!说出来,我的心里面就轻松了。”
这正是欧阳平所希望的:“李成冰,你不要着急,慢慢说,说的越详细越好。”欧阳平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拎起水瓶给李成冰的茶杯添了一点水。这时候,适时地做一点服务工作是必要的。
“车仁贵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他在玩弄女人上很有一套,也最善于察言观色。有一次,他到我的办公室去有事,赶巧章春燕——章春燕是宣传部的秘书——章春燕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和我说话,车仁贵早就看出了我和章春燕之间的关系,章春燕是我搭上的第一个女人。她是一个军属,住在区委宿舍,她男人在部队,她和他男人一年见不上一次面,章春燕想让我找一个住处——这也是我的意思,车仁贵知道这个情况后,主动将章春燕安排在一个四合院里面,那个四合院是车仁贵家的私产。那时候,车仁贵还没有到区委大院工作,我当时分管工商这一块,和车仁贵之间有过几次接触。”
车仁贵将车家的私产送给李成冰和章春燕,一定另有所图。
“我原来以为,车仁贵瞄上了商会会长的位子。没想到他的心里面装的不仅仅是这些。当时,刚解放,我们正准备枪决几个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一天晚上,车仁贵跑到我家去找我,他跟我说,他兄弟车仁举潜回家中,表面上是回家养病,实际上隐藏自己形迹,逃避法律的制裁,车仁举在军统特务头子戴笠的手下做事,他的手上有人命案,车仁贵要大义灭亲,以免自己和车家其他人收到连累。我知道车仁举是车老爷唯一亲生的儿子,车仁贵是过继到车家的养子,车仁贵告发兄弟车仁举是想独吞车家的财产。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人到车家大院去了。”
“这此之前,你对车仁举知之多少?”
“在此之前,我知道车仁举在国民党那边做事,这是公开的秘密——街坊邻居都知道,但车仁贵举报的那些情况,我并不知情。”
“仅凭车仁贵几句话,你就到车家大院抄家去了?”
“不仅仅是几句话,当时,我们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市委领导特别指示,一定要查清事实,注重证据,不可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车仁贵我家去的时候,带了三样东西。一样东西是一张照片。”
“一张照片?”
“对,一张照片,那是一张车仁举和特务头子戴笠的合影,上面还有戴笠的亲笔签名,后经市委专案组的鉴定,和车仁举在一起合影的的确实军统特务头子戴笠。”
“还有两样东西是什么?”
“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我兴许不会上车仁贵的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