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母亲知道我父亲遇害的事情?”
“这——我们还不还下结论,但你的母亲确实希望我们不要再查这个案子了,在我们看来,他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他和车仁贵毕竟生活了几十年,他对车仁贵的为人应该是十分清楚的。【全文字阅读】”
“怪不得母亲不赞成我们到派出所报案呢?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此时,车华庭看尹大平的眼神已经温和多了——他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父亲了。
“车华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刘大羽从车华庭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些潜台词。
“在‘马先生’进住157号以后,我父亲往157号跑过几次,他一定是冲‘马先生’的老婆去的。房租是我收的,租房协议也是我和马先生签订的,他根本用不着过问这件事情。”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父亲车仁贵是一只馋猫,哪里有鱼腥味,他就往哪里钻。如果没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想结果他,并非易事。”车人贵生前风流成性,最后命丧于此。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我父亲在喝酒的时候跟我说的。有一会,我们父子俩到一个砖窑厂去做工,晚上,我们在宿舍里面喝酒,父亲喝的酩酊大醉,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那天晚上,他痛哭流涕,令人心碎——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他流过眼泪——那是唯一的一次。”
欧阳平和刘大羽的猜测没有错。
“你父亲又是听谁说的呢?”
“我爷爷出事之后,我奶奶又去过荆南一次,那一次,她租了一间房子,呆了比较长的时间。”
尹卓君一定是在暗中调查车仁举的死因。
“你奶奶接触了哪些人?”
“我父亲也提过同样的问题,但奶奶没有说。”
向尹卓君提供情况的人,不大可能是车华庭的母亲,除了街坊邻居,娄阿四的可能性比较大。车仁举的母亲过世以后,娄阿四就离开了车家,他是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从他对车仁贵的态度和与同志们谈话时的表情,也能说明这一点。
“尹大平,现在,该你交代自己的问题了吧!”
“同志,能不能给我几支烟,再给我一杯水啊?”
罗子荣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递到尹大平的手上;韩玲玲泡了一杯茶。
尹大平点了一支烟,将茶杯放在地上。
“请稍等片刻,我嗓子眼直冒烟——喝几口茶再交代。”这时候的尹大平已经变得非常放松了。
在刘大羽看来,尹大平不能算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他充其量只是一个被仇恨之火烧得神魂颠倒的复仇者,别说是和车仁贵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就是不相干的人,听到车仁贵的恶行,没有不恨得压根子发痒。连车仁贵的老婆都对车仁贵的行为感到不齿,即使是坐在审讯室里面的车华庭,他也无法对尹大平产生恨意。老话常说,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话虽如此,但现实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生活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包裹、藏匿一些丑陋与罪恶。正义得不到伸张,邪恶有时会甚嚣尘上。有些事情是很难用一个理字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