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上身穿一件白底蓝花扎染外套,下身穿一条肥而宽大的天蓝色长裤,脖子上扎着一条红颜色的丝巾。脑袋后面梳着一根长长的辫子。
一身既得体,又透露出淡雅脱俗气质的衣服,非常恰当地衬托了她高挑、苗条、匀称的身形。这个女人给刘大羽最初的印象是“端庄贤淑”。
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王洪宝的老婆。
刘大羽颇感意外,他并没有给甘雨蒙提任何要求,甘雨蒙去而复返,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甘雨蒙,你怎么又回来了?”
“实不相瞒,我现在的心情和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还要急切,我大大(爸爸)恰好也在外婆家,我私下里把情况跟他说了,他让我单独找舅妈谈一谈,没有想到我舅妈也有很多整不明白的事情,我就把她带来了,事先没有跟你们商量,不知道是否妥当。”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甘雨蒙父亲的想法无疑是非常正确的。
“他是一个中学教师。”
“很好,你爸爸做的对,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一定能把这个案子查清楚。”刘大羽一边说,一边将女人领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刘大羽说的是心里话,突然歇下来,心里面空落落的,大老远的跑到洪河镇来,无所事事,只能靠打扑克牌消磨时间,三个人很不习惯。
曹所长倒了一杯水递到女人的手上。
双方坐定,谈话正式开始。
“舅妈,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刘队长,他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要是想起什么,就全说出来。”甘雨蒙坐在女人旁边的椅子上。
女人点点头。
“大嫂,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刘大羽用温和的语调道,同时微笑着。
“我叫樊家珍。”
“大嫂,你是不是已经发现现在这个‘王洪宝’不是原来那个王洪宝?”
“这——这倒没有,我只是有些疑惑。”
“请把你的疑惑说出来。”
“雨蒙已经跟我说了,他说的对,我男人的牙齿——就是右嘴角下面这颗牙齿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一颗方方正正的牙齿,牙齿旁边一点缝隙都没有,现在的牙齿又窄又长,还有一个很大的缝隙。我只是疑惑,并没有怀疑他,因为他的长相和身高,包括说话的样子和口气都没有什么变化——以前,我不知道双生子的事情,在王家,除了我婆婆,没有人知道双生子的事情。”
“此人的腋下——右腋下是不是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左边屁股上是不是有三颗黑痣?”
“我最大的疑惑就在这里,有些话本来是方便说的,既然这个案子关系我男人生死,那我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你请说,请不要有任何顾虑。”
“实不相瞒,自从他回来以后,我们在一起只有两三次。”
樊家珍所谓的“在一起”是指夫妻之间那档子事情。
三个月时间,夫妻之间“在一起”只有两三次,这说明“王洪宝”对夫妻之间那档子事情一点都不敢兴趣,准确地说是非常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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