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拖久了,那就很难说了,我男人可能已经到东马村去了,只要他到我娘家去,事情可能就瞒不住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抓紧时间吧!”
“我——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一清在一起?”
“是。”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去了?”
“是。”
“前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进方丈禅院?”
“一清脱不开身。”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清在观音大殿后门外的枫树上做了标记。”
“什么标记?”
“一根树枝折弯挂在枝头上,我就不能进方丈禅院。”
“你和一清住持在一起做什么?”
马迎梅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
“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我说不出口。”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能做,但不能说。
“是不是和‘观音送子’有关?”
“是。”
“你明明知道‘观音送子”包藏祸心,,为什么还要投怀送抱呢?”
“我已经上了贼船。”
这就和钓鱼一样,对鱼来讲,诱饵是很具有迷惑性的,鱼一旦咬钩,想甩掉鱼钩,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和一清保持这种关系有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了。”
“你是怎么上一清的贼船的呢?”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拣最主要——最重要的说。”
“我结婚以后,两年都不曾怀孕,眼瞅着村子里面其他女人的肚子都鼓了起来,我着急啊!我男人比我更着急,他两个兄弟媳妇都生儿子了,后来,我们到处找老中医把脉,用了很多偏方,吃了很多中药,可一直没有效果。村子里面的人说灵光寺的观音菩萨非常灵验,如果到灵光寺去烧香拜佛,再找一清住持做一场法事,观音菩萨一定会给我一个孩子。我娘也这么说。”
“你信了?”
“不由我不信,我们村子的曹素兰——就是东马村的曹素兰,她结婚四年,都不曾生养过孩子,后来到灵光寺去了几趟,不久,肚子就鼓起来了,在四年时间里面,她生了三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带把的。后来,我才知道,被一清祸害的女人不止我马迎梅一个人。”
“你把‘观音送子’的情况说一下。”
“第一趟是我娘陪我去的,我们向寺院捐了一百八十块钱的香火钱。第一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在观音面前祷告了半个时辰,一清还为我做了二十分钟的法事。完事之后,我就回去了。
“法事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呢?”
“是在西耳房一件禅房里面。第二天下午,我一个人去了。在观世音面前跪了半个小时以后,一清把我领进了方丈禅院。”
“当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谁知道呢?一清是灵光寺的住持,他是一个得道的高僧,受万人敬仰,身披袈裟,冠冕堂皇。整天‘阿弥陀佛’不离口。”马迎梅语速快了许多,思路也畅通了许多——她想早一点结束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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