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
一名年约半百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对牧羊与十三作了个道揖,道:“在下乃归元道宗霄芸真人坐下弟子姜坤,见过两位道友;不知两位道友私入吾道宗腹地所为何事?”
十三脸色不善,冷眼半仰着头,看着空中的云彩不言不语。
牧羊见状,暗叹了口气,拱手道:“原是姜道友当面,老朽失礼了;老朽与十三道友擅闯贵宗地界,实是迫不得已之举,还望姜道友与两位同道见谅一二。”
东离三宗眼下算是同盟,姜坤见牧羊放低姿态好言分说,语气便也弱了三分,道:“因何事而迫不得已?牧道友,你是知道道宗早已言明,不许你无故入道宗之地;故还请道友莫要令在下等人难做。”
“这嘛……”牧羊正自斟酌着说辞。
十三却是不耐烦地开口了:“再在这里浪费时间,道真便真要逃之夭夭了!”
道真!?
姜坤等三人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十三道友!你说道真……逃了?那条恶犬方才也在此地?!”话语中那熊熊怒火与那冰冷杀气,就连十三、牧羊都为之诧异!
“看姜道友神情……可是那道玄剑宗又做出了什么恶事?”
牧羊这句话说出来,十三无语了……
这不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嘛!
果然,姜坤立马就冲着牧羊怒喝道:“那恶犬方才就在这里!是也不是!”
这副盛气凌人的态度令得牧羊很不爽!原本还有些伛偻的身子挺直了起来,眉宇间那不屑与傲然油然而生!
他牧羊遇事总是把姿态放得很低,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
十三见牧羊这副神态,心里发笑之余,也对牧羊看轻了三分。
似牧羊这样的做派,说好听点,叫谦逊;说得难听,就是欺软怕硬!
念及归元道宗也是玄门宗派,加之自己到了别人的地界,也不好去看人家的笑话;于是十三抢先开口道:“你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剑周还转瞬百八十里,此时再去追,是无论如何也追他不上了。”
十三说着,又对姜坤道:“吾既来了贵宗所在,不去见过贵宗诸位前辈,便是失了吾术宗之礼节。
姜师弟,既是在此见了面,便劳汝先行回去贵宗通传吧。”
“姜师弟”这三个字,差点就把姜坤气得暴跳如雷!
“回答在下的问题!”
“噗……”十三忍不住笑了起来,“吾早先一直以为,霄芸前辈虽贵为法相真人,然其座下弟子只得杜谣师妹一人,不想今日却在此地又遇上了一人。
姜师弟,乾坤借法修到何种地步了?咫尺天涯可得了真传?”
姜坤这下没脾气了……
名分这种无形等级,在每一个宗派里都是绝对的重中之重。
姜坤本人算是霄芸真人的记名弟子,原则上说,他与杜谣是师姐弟;但霄芸真人座下像他这样的记名弟子,没一千,少说也有八百!
而杜谣却是宵芸真人的亲传弟子,真正的嫡系衣钵传人!
兵对兵,将对将;以十三的身份,归元道宗内有资格接待他的,也就只有那几位法相真人的亲传弟子而已。
身份上的巨大差距摆在这,大家都不去计较还没什么,真要计较起来,十三称姜坤一声姜师弟,已经是看在法相真人的份上;姜坤要是再不识趣,十三就是把他打杀当场,归元道宗反过来还得多谢十三仗义,替他们清理门户!
故而,尽管姜坤等三人内心里很是岔怒,却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咬着牙切着齿,却还得装出一副恭谦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跟在十三与牧羊的身后,一路护送两人去归元道宗。
至于通传?传封书信回去又不费事……
待他们都走远了后,早已经离去的道真却忽地从地下钻出!
土遁术,五行遁术之一。
一剑周还很好用,但如果事先没有预留下接引坐标,那么这门遁法遁走的距离是有限的。
牧羊,十三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要说他们俩的遁法会比一剑周还差,道真肯定是相信的。
所以为防这俩人追来,道真先是用了一剑周还挪移出去了十数里后,再悄咪咪的以土遁术遁回到了原来位置的地下,静静地等待着姜坤等人离去。
看着十三等人离去的方向,道真面无表情地在思量着什么,如炬的目光中,隐隐弥漫着层层杀机!
“听十三方才所说的话,他应是对杜谣甚为了解……
只是可惜情报不够,难以推算后续。
至于牧羊……十三既然敢带着牧羊去归元道宗,是不是说明他有把握再把牧羊带出来?
还有,他来东离洲,真的是因为机缘吗?
哎呀,差点忘了!本尊交代的事情已经拖了许久时间,不能再拖了,还是先回东华洲。这东离洲上的事情便由顾思年去头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