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甄兮将酒水入肚,一股清甜的酒香顿时铺散开来,人身如天地,那么这种酒香就像是一种有意思的云,似乎根本不受身躯的限制,在玄门气海和经脉识海里肆意游荡。
此时的米五谷正处于元神状态,对这种不受身躯限制的东西极为敏感,在接触那团粉红色的“酒香”之时,顿时身躯如被烈火焚烧,痛得大叫一身,连忙撑起了一团青色的气罩。
凉亭内,天女身躯游荡不停,而甄兮和林奕辰却已经呆立不动,凉亭外,众多天女回眸看向烈阳,一位天女端着酒碗从凉亭内飞出,递到了烈阳的嘴边。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烈阳顿时察觉不妙,浑身气势暴涨,挥手打落天女手中的酒碗,伸手抓住她的左边肩头,用力一捏。
天女肩头塌陷,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现,只是哈哈大笑,右手成长刀,忽然刺出,直袭烈阳的面部。
烈阳张开嘴,一把将他手掌咬在齿间,上下牙齿一合,咬断了她的手掌,同时间,烈阳右手再次用力,将她的左肩顿时捏得粉碎。
没有血,一丝鲜血都没有!
烈阳看着眼前娇笑的天女灰飞烟灭,顿时心中警声大作!
一团赤红色的烟雾在天女消失之时猛地扑上他的身躯,如同活物一般,从烈阳的七窍疯狂钻入他的体内。
“哼!”
烈阳重重地哼了一声,浑身爆发出一团强烈的青色火焰。
“啊!”
火焰和烟雾撞在一起,滋滋声响顿时传来,与此同时,烟雾中也传来一道尖利的叫声。
烈阳身上的青色火焰再次暴涨,笼罩在他周边一丈方圆,天女们纷纷后退,却仍是娇声大笑,对于同伴的死,仿佛完全看不到。
烈阳看向“米五谷”和林奕辰,发现两人均是皱紧了眉头,仿佛正在和某种东西对抗,要么是进入了内视状态,要么就是采取了封闭神识的神通,正在排除喝下去的酒水。
只是到底如何,他也猜不透,此时此刻,他担心的,只能是防备这些如同真人般的天女突然对他们下毒手,所以他身形一闪,直奔凉亭而去。
“嗖!”一道极轻的破空声突然响起,烈阳冲出去的身子顿时侧身躲避。
一根细长的尖针带着诡异的黑芒从他的身边穿过,嗖得一声,射进了身后的树干之中。
烈阳只是侧身,没有去看那根尖针物的法宝,而是紧紧盯着凉亭之中此法宝,正是其中一位面无表情的天女所发。
“你是谁?”烈阳问话的同时,背后剑匣忽然打开,一把透明的长剑被他握在了手中。
长剑笔直刺出,烈阳人未到,白色的剑气已经先行。
而同时间,面无表情的天女挥动袖子,数位含笑的天女瞬间挡在了她的身前,人人手掐法诀,朝着烈阳当头砸去。
烈阳伸直的长剑一抖,剑气顿时划弧,绕过袭来的术法,又从“米五谷”抬起手的腋下穿过,击穿一位天女的胸口,袭杀躲在最后的无情天女。
天女打出的术法闪烁着青黑两色的光芒,均是水木属性的小法术,但其威力,并不容小觑。
烈阳抖剑之后,立马收剑再次挥出,一道道剑气如同一道道风刃,与袭来的术法对撞,竟是打了一个平分秋色。
面无表情的天女瞧见烈阳的手段,不由地皱了皱眉,她轻轻一跺脚,顿时后退躲开了袭杀来的剑气。
在退后期间,她双手如同翻花蝴蝶,连捏数个印诀,最后一拍手掌,手中的术法倏然绽放。
一团强烈光芒的忽然爆发开来,所有天女均是闭起了眼睛,但她的并没有停下身躯动作,而是同时掐诀,将手中的术法朝着“米五谷”砸去。
光芒爆发,整个凉亭内外顿时失去了颜色,场景映射在烈阳的眼中,就是整个场景慢慢失去,最后遗留下一片彻底的白。
他停下身躯,不敢有丝的毫动作,但最后所以天女的动作,他还是记在了心里。
手中的长剑被他握紧,是因为内心在挣扎,他是来刺杀米五谷的不假,但经过一番交流,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而现在,看到米五谷既然生死道消,他内心中强烈的救人欲望已经占据了上风。
哪怕他知道只要击杀了米五谷,就可以获得很多好处,更可以完成此行的目的,但他现在,却把这些全盘否定了。
我真的不适合做杀手!
他如此想着,手中的动作也不慢,透明的长剑挽出了一片了剑花,顿时上百长剑搜搜飞出,在他记忆的位置下,围成了一圈剑阵。
“轰!”
居然的轰鸣声响起,地动山摇。
白芒缓缓散去,烈阳也同时恢复了视力。
此时的凉亭内外,一片风平浪静,什么天女,什么粉红云雾,什么剑阵,统统没有。
烈阳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的看到的不假,顿时震惊不已。
凉亭里,“米五谷”和林奕辰相对而坐。
林奕辰手拿两只酒碗,正在仔细查看,两只酒碗仍旧亮着一团柔和的白光,并没有天女的出现。
“绝师手笔,果然不假,原来如此,啊,原来是这样。”
林奕辰赞不绝口,一旁的“米五谷”也盯着酒碗打量,嘴里更是嘀咕道:“这些天女的衣衫以真元剥落之后,就可以看到她们身上的纹身,依照对比,应该是对应的二十八宿,嗯,其中还有术法痕迹,也就是说,这三只酒碗合在一起,便是一种二十八星宿的神通术法。”
烈阳再次擦了擦眼睛,知道确定了事实,这才轻声问道:“你们没有察觉到异样吗?”
“米五谷”和林奕辰同时扭头看向他,同时笑道:“烈阳兄,说什么胡话了?”
烈阳微微一笑,二十八星宿的神通吗?应该是吧,这种上古宝物,奇门术法极多,造出一场幻景,定然是手到擒来。
他暗自问话,慢慢转身,准备继续做自己无骨鸡,可刹那间,他再次顿时了。
眼前的厨具依旧在,可自己的带来的砧板上,哪里还有无骨鸡?
他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破镜诀,可想了半天,发现术诀的口诀有很多地方竟然记不起来,这一下,让他更加确定无疑。
这就是一场幻术,或者说,还是一场幻术中的幻术。
烈阳在砧板上一抹,从旁边的刀篓里拿出一把小尖刀,一心两用,一边默念破镜诀,一边在手中倒写破镜诀。
心中卡顿之处,手中却根本不停,知道一口气写完,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幻术幻景,无非是左右人都思想,又或是依靠凭借人的思想,可只要不经过人都思想,只凭借身体的记忆,破除幻景幻术,无不适手到擒来。
他看着砧板,手掐术诀凝聚剑心,开始朗读破镜诀。
“呼!”是风声,很大的风声,如同北方冰封之地的风,带着强烈的寒意。
烈阳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再次让他惊出了一声冷汗。
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天地,天空中下着纷扬的大雪,他独自站在凉亭外头,已经成了一个雪人。
他的手脚没有一丝直觉,只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寒意直达肺腑,但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矗立了很久,这一眼,这一感,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留恋。
他不能呼吸,是因为脖颈已经被冻结,气息憋在肺部,越来越难受,眼皮子顿时打架,似乎也在与他做告别。
他收敛心神,凝聚心意,心中定义这一切都是假象,定义自己呼吸通畅,定义自己手脚无碍,定义自己只是自己吓自己。
一切的定义在心中成为事实,他定义自己跨出了一步,然后就真的一步从雪堆中走了出来。
他定义自己哈哈大笑,于是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切的定义,都是烈阳在看到这个场景之时做出的定义,他在雪堆里,又怎么可能看到眼前的场景?
所以他发现定义可以让自己摆脱这种困境,于是在一个又一个定义之下,他轻轻松松破除了这场幻景。
他在雪中写下一篇“破镜诀”,又写一篇“静心诀”,最后,在自己的左右手腕上,各自刻下了一篇和。
他伸出双手,轻轻虚点在地面上的两篇法诀上,心中朗诵内经,眼前场景顿时如水般退化。
还是在凉亭处,只是他此刻正背对着凉亭,瞧不见那边的情形,但自己手里菜刀正在快速切下,把一只无骨鸡切成了两半。
他恍然回神,哈哈大笑,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直起腰身,转头看向桌面上的三只酒碗。
“林奕辰,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就这三只酒碗,绝对是价值连城,不过探究这种东西真的没有必要,诸多上古的宝物,都是很邪门的东西。”
甄兮呵呵大笑,他伸出一手,两只虚捏,“烈阳啊,剑修的胆子就这么点啊!”
米五谷在识海里做游泳状,神识肯定的点点头,“剑修的胆子,还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林奕辰慢慢放下酒碗,冲着烈阳说道:“就等你的无骨鸡上桌,咱们这次好好说道,什么时候说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研究这三只酒碗。”
烈阳嘿嘿一笑,果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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