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雷辛把陈华遥拉到一边汇报工作。
根据数名受到无端袭击的蟹委会成员所提供的线索,凶手都是操持外地口音的外乡人,其中有个一脸凶相的卷发胡须中年男人,经常出入百合路一家清真羊肉馆。
店里伙计说卷发汉子脾气暴躁,与人说话两句不合就拔小刀,伙计挨过他的两个巴掌,是以记忆犹新。又说,卷发汉经常更换崭新的钱夹,每次钱夹里的身份证都不一样,间接证明了他跟扒手团伙有瓜葛。
雷辛决定以这个卷发汉为突破口,当天晚上派人蹲守在羊肉馆附近的街口,果然跟踪到这家伙喝完酒后走进一条巷子里和人鬼鬼祟祟的联系。是“伸手党”的人。
“伸手党”是象京对乞丐的蔑称。从社会角度来讲,乞丐属于弱势群体,不过当他们有人串联,组织发动起来,成为一个严密的群体,却又显得强势了。这帮令人憎厌的伸手党时常在路上强蛮乞讨,拦车碰瓷,走街串巷到商铺中伸手要钱,不给就不走。城管部门有心要治理,单是掀小贩的摊子、抢商店的商品就忙得要死,却哪里管得过来!
伸手党分为好几个派别,有本地派、广南派、湖西派等等,其中还有暴力乞讨、非暴力乞讨和诈骗的区分,人员庞大杂乱,就连蟹委会也插不了手。
“和卷发接触的那家伸手党叫白莲济世会,有一百多号人,都是象京、广南一带流窜过来的地痞无赖,天生好吃懒做,索性上街要饭。他们的老大是广南省岭州市人,叫戴七,自称戴七公。那天被搞成无腿人士的家伙是他的手下。”
陈华遥沉吟道:“你情报做得不错,这样吧,尽量联合公安部门的同志,查查他们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能投进局子的就扔进去,没案底的也要赶出象京。”
“这不便宜他们了?我们受伤的兄弟谁来负责?”
“要搞钱还不简单?只要抓到戴七,我们便可依法没收他历年来的非法所得收入。乞丐的钱你以为少得了吗?我看上百万都不止。”
雷辛顿时兴奋起来,说:“那我换辆车你总该批准了吧?我那辆小面包开出去实在丢人啊,和什么老总一起吃饭,酒店的保安差点不让我停车,对我们蟹委会的形象可不好。”
陈华遥说:“这件事办成了,你从螃蟹小金库支取五十万来买车吧,买两辆,你自用一辆,再公用一辆,小面包也得充公。”
螃蟹委员会收入不高,但是开支巨大,陈华遥花钱如流水,时常捐助希望小学、资助困难家庭,会里又没专门的财务管理人才,这几年来入不敷出,小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十多名核心成员几乎全都是自己搞钱,雷辛身为蟹委会主任,在外头名声响当当的,却成天价开着一辆小面包车,面子上委实过不去。
雷辛嬉皮笑脸道:“哥,我为委员会勤勤恳恳奉献,好歹也得跟上时代步伐,一辆宝马,不能再低过这个档次了。”
陈华遥眼睛一瞪,手指戳在他胸口骂道:“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成人,你他妈的敢和老子谈条件,反了天了啊?老老实实做事,不要老想着那种虚荣没用的东西!”
雷辛只好讪讪笑道:“好吧,五十万就五十万。”
要是别人看到绰号“雷神三太子”,声名显赫的雷辛被训得如同灰孙子一般不敢还嘴,只怕要将眼球瞪破。
在雷辛心目中,是把陈华遥当做父兄一样看待的。
十五岁那年父亲病逝,母亲卷走所有家产改嫁,自己一人孤苦无依。遇到时读高中的陈华遥,是陈华遥早餐不舍得吃,衣服不舍得买,省下钱来供自己度过最艰苦的时光。
因此螃蟹委员会中,他对华哥最为忠心耿耿,任打任骂,只要华哥一句话,哪怕前面是轰隆隆的坦克,他眉头不皱就敢直冲。
拒绝掉邵舟等人花天酒地的邀请,回到公寓,不想却接到许苏杭的电话。
大美女的语气听起来不大高兴,“陈华遥,你是怎么跟那种大人物搭上关系的?告诉你,我只想凭借实力出演嫦娥这一角色,你可别打算要我做什么。”
听她的意思,原来大美女以为要用潜规则来换出演角色的条件。
天气正好,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陈华遥随手拧开五六十年代常见的木壳黑白电视机,没好气道:“我有让你做什么吗?人家李导枕头边上十几个女人,哪个功夫不比你好?那雷主任是我小表弟,剧组正好有求到他的地方,这才帮我们开开后门,你以为你这种胸塌屁股斜的货色人家看得上了?”
“我……我胸哪里塌了……你、你这人说话真粗俗!”许苏杭嗔道:“说话没半句正形,算我误会你了成不?可是开后门也不好啊,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