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从来不怪他,反而要学堂的学生们学习他,说这才是做学问的态度。
李思哲和陈康在别的学生眼中完全就是两类人,一个温和一个激进,一个知礼一个无礼。
今日先生问了大家一个问题,说如果战乱结束以后让各位去当地方的刺史他们会如何治理州县。
学生们都是大家子弟,对于地方治理从父辈那里听来不少,都说要多多开垦农田,减少赋税劳役,粮食越多越好。
李思哲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有陈康说农田不要开垦太多,粮仓的存粮足以应对两年的饥荒就好,然后让没有多少地可种的农户都去养鸡鸭。
有学生不同意,说光吃鸡鸭怎么行。
陈康说只要把鸡鸭和蛋卖给大户人家,自己再去买粮吃就可以。
还说最好能让南方多的吃不完的稻子运到北方,这样大家只靠卖东西不用种地也能活的很好,官府还能收到不少商税。
学生有些不服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哪里有人不种地也能吃饱饭的?但是要说陈康错他也找不出理由。
先生没有评价陈康的方法,只是第二天陈康再也没有来过学堂。
听说和李运先一起接受李相的教导去了,只有李思哲老老实实的上完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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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容凋翠羽,和州镇是汉水一支的源头所在,岸边的柳树锤在江边随风摆动。
杨小央和李从文坐在一艘小船的船舱里,这艘船据说是段青命人用水师退下来的小型战船改造的,更适合几个人在水上作战。
船上两边各有一张小型床弩,上面架着攻城凿,凿上连着绳索,供人跳帮。
船上的帆没有升起来,因为汉水的水流很急,而且风向不定,只要控制好船前进的方向就好。
段青并没有把人送到和州镇,替他们准备好了船和武器后就在长安和三人分别了。
杨小央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夫人又怀了孩子。所以无法远行。
不禁感慨又只剩他一个人,带着家人战战兢兢地在长安苟活了,李从文安慰他说不要小看了段青,才让杨小央好受些。
段青说小船之间的水战基本就两种打法,用箭把人射死和跳上对面的船把人杀光,所以又准备了一张五石强弓和一把强弩。
李从文和老陈都不要,说他们不会用,而且在他们看来跳帮足矣,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
杨小央弓用的少,准头不行。
虽然修仙之后眼里强了许多,但眼力是眼力,准头是准头,所以在段府的时候稍稍练了练,但也没提升多少。
其实杨小央打心底也觉得没什么是跳帮解决不了的,到时候一拳一个岂不快哉?
小船顺流而下速度很快,青山绿水飞驰而过。
船上的日子却很无聊,老陈要掌船,李从文在船边一边钓鱼一边和小荼说话,也不知道船那么快他在吊哪门子鱼。
杨小央只能用箭射天上的鸟和水里的鱼打发时间,然而好不容易射中的鸟掉到了水里,他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从文,老陈,你们会游泳吗?”杨小央觉得当初同意李从文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就有些后悔,一帮子不会游泳的人去剿水贼,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开了。
“小央你会吗?”
“不会。”
“那我掉水里你能把我捞出来吗?”
“那应该可以。”杨小央觉得把灵气运转在脚上踏波而行,走个几十步还是可以的。
“那不就行了,我掉下去你捞我上来就好,要会游泳干嘛?”
世间何其之大,杨小央觉得也大不过李从文缺失的那块心眼。
老陈嘿嘿两下表示同意。
杨小央脸一黑,“老陈你也不会?”
“老夫不会游泳,但老夫不会掉水里。”
好吧,有个比李从文还要豁达的。
杨小央没话说,踩着水去捡吊水里的鸟,不知道那鸟烤起来好不好吃。